bsp;如果是过去,他会觉得烦躁,但最多也就是不耐,他与家人感情极好,又性格冷淡,即使心里不喜欢这种事,面上也从来没有驳过母亲。
可此刻——他实在是,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继承人就这么重要吗?!
这句话在他的心里沸腾,烫到烧伤他的心脏,几乎咕噜咕噜冒出血来,烫到他的眼眶发热,泪意沾湿睫毛。
母亲她怎么知道,她日思夜想的继承人,现在他肚子里就现成的有一个!
没日没夜催他结婚,难道他活着的意义就是生孩子吗?那他把肚子里的这个生下来就可以解脱了吧?!
沈霁远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他完全崩溃,再也不想管这一切,丢下惊呆了的母亲,转身就走。
回到房间内,眼泪已经从下巴滚落,他摘下眼镜,自暴自弃任由眼泪滑落。
好像从那一晚开始,被她逼着落下生理性的眼泪后,他就一直在哭。
过去二十多年,都没有流过这么多眼泪。
沈霁远用手捂住脸,大滴大滴溢出的眼泪热气蒸腾,从指缝中溢出。
他已经没办法再撑下去了……接踵而至的意外,四面施加的压力,以及在重大打击中,又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母亲的催婚,在他本就已经千疮百孔的精神上,又狠狠加了一把火。
事到如今,他已经彻底绝望,感受不到任何活着的意义。
沈霁远没安静一会,就站起来,在房间里翻箱倒柜起来,在这段时间,因为失眠,医生曾经给他开过安眠药。
既然没有办法和肚子里的这个生命分开,那他只能这么做了。
他正就着热水面无表情把药丸吞咽,忽然一阵强烈的反胃感上涌,又忍不住冲入卫生间,剧烈的呕吐。
他从卫生间出来,听见敲门声,沈母在他门前徘徊,在他开门后,看见他苍白的脸,又吓了一跳。
“霁远,你今天是怎么了?”沈母仔细端详他脸上的表情,“是不是又哪里不舒服?”
沈霁远淡淡的摇了摇头。
已经做下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