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下顺着檀玉的后颈,任由其发泄心底压抑的情绪,掌心托住檀玉毛茸茸的后脑勺,让他抬头看自己。
深刻的眉眼像是一座沉稳巍峨的山,望过来时,叫人觉得心安。
他将檀玉咬的发白的下嘴唇从牙齿间解救出来:“别朝自己撒气。”
“今日这两下,本也不是为了打你。”
薛奉雪垂眸,可以称得上是轻声细语。
腰身被抱的更紧,檀玉整个人都挤在薛奉雪宽阔的怀里,可以闻到他衣襟上熏得浓浓的沉香气。
过去这些年的遭遇,致使薛奉雪情感淡漠,心肠早已冷硬的不似常人。
理智告诉他,他不应该把这样一个单纯娇气,不懂规矩,甚至可以称得上是“麻烦”的小东西养在身边。
但是……
大手在脸颊上轻轻摩挲,干燥的指腹抹去眼尾滚落的泪珠。
薛奉雪垂眸与檀玉湿漉漉的大眼睛对视,薄唇微启:“权利倾轧,金钱名利,人人都是吃人的恶鬼。”
至于更加令人作呕的事情,薛奉雪没有讲。
他简明扼要地将阴谋剖析,最后才问他道:“能明白吗?”
积压的情绪借着这一场打哭出去,檀玉苍白的脸色逐渐好转,心头那股诡异的沉重感竟然奇迹般的消失了。
抽噎了两下,努力平复情绪,他点点头:“懂、懂的。”
檀玉用掌心抹掉自己脸上的泪,这才看清薛奉雪身上整洁的衣襟已经被他哭的乱七八糟。
脸上不自觉染上一股臊意,他推着手下宽厚的肩膀试图起身。
“嘶——”
左手手心传出一阵刺痛,檀玉脸色一白,跌了回去。
薛奉雪轻轻拍了下檀玉的后腰下方,“坐好,打重了?先别折腾。”
檀玉猝不及防被拍了一下,像只蔫了的鹌鹑般老实。
他皮肤白,哪怕薛奉雪刚刚收了九成力,也在白嫩无茧的掌心留下了可怖的印记。
檀玉低着头,看自己手心。
其实他本来的手一点都不好看,常年打工让他的掌心总有一层厚厚的茧子。
如果是自己原本的手,应该不会有什么感觉吧?
握着手中过分雪白纤细的手腕,薛奉雪将药膏抠出来一块,轻轻擦在红肿的掌心。
火辣的刺痛瞬间被冰冰凉的感觉取代。
闻着味道,还是上次自己脖子受伤擦的超级贵的药膏。
檀玉没心没肺的笑了。
他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心大,这么多年苦日子,别的没学会,最擅长的就是哭过就忘。
他顶着盯着男人垂下去的睫毛尖,心里想的却是:反派睫毛原来这么密?
薛奉雪擦净手指上沾染的药膏,然后打开油纸包,露出里面包着的几块花朵形状的茯苓糕。
“没有夜宵,吃点东西垫垫。”他拿起一块放进檀玉完好的右手心。
檀玉再次受宠若惊。
薛奉雪瞧他跟兔子似的表情,抬手擦了擦檀玉湿润的下巴尖。
“哭这么厉害,水做的不成?”
檀玉咬着糕点,摇摇头。
不是,听说只有女孩子才是水做的。
他想了想,觉得自己应该是馋虫做的。
比如现在他明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