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玉本想着一起,结果被薛奉雪准确无误的揽住腰:“不许跪。”
从始至终,任何情况,只有他这个当夫君的跪檀玉的份,从没有檀玉跪他的份。
靖王的视线沉沉扫过在场崔应、徐风清、岑迟等人的后背。
深邃狭长的冷眸漆黑如鬼魅,仿佛是在看一群将死之人。
薄唇微启,吐出的字句不带一丝温度,却足够让他们遍体生寒。
“罪臣崔应,在位十余年,买官鬻爵,勾结商贾,媚上欺下,敛财无数,走私海外,致使江南地区市场混乱,本王特奉陛下之命,查抄尔等。”
崔应跪在地上,仍有不服之意。
他潜心谋划这么多年,怎么可能就此坐以待毙!
崔应缓缓抬起头,直视着靖王。
他忍着心中滔天的恐惧,缓缓道:“难为靖王罗列了下官如此多的罪名。”
“可说来说去,这也不过是王爷的一言之词,王爷可有证据证明?”
崔应坚信自己做的天衣无缝。
因为当初信不过任何人,所以但凡是与人来往的书信,有他印记的证据全部都放到了只有崔应自己才知道的地方。
就连他的夫人、最宠爱的儿子,全部都不知道。
崔应越想,越觉得自己应该冷静。
这说不定只是靖王在诈他的手段。
他死都不能承认!
薛奉雪见他如此负隅顽抗,也没了耐心。
“如此说来,崔应,你是不认罪了?”
崔应浸淫官场数十年,自认为心思缜密。
这靖王瞧着不过二十几岁,说是什么“活阎王”,他觉得也不过是战场上排兵布阵厉害罢了。
在官场上,还真不一定能比得过他这种老油条。
崔应知道不能自乱阵脚,于是便冷笑一声:“认罪?”
“下官没做过的事为什么要认?”
“没有确凿的证据,便是污蔑朝廷重臣,下官为陛下忠心耿耿做事,您如此逼迫,就不怕我告到陛
檀玉在心里为这位太守大人点了一炷高香。
“天呐,到底哪里来的自信?他在地方待久了,真的不知道在朝廷上反派下手有多黑吗?”
能当权臣的人,哪有蠢的?
徐风清看崔应如此态度,不知为何,他就是觉得太守大人会后悔这么说话。
堂堂皇亲国戚,能把一个富商扮演的毫无破绽,还不足以说明其心机深沉么?
“冥顽不灵。”
靖王冷然出声:“谢昭。”
“是。”
谢昭立刻站起身,在所有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将怀中藏着的账本双手奉上交到靖王面前。
“王爷,这是属下在崔大人卧房里找到的证据,请您过目。”
崔宝阁瞪大双眼,一把挣脱自己母亲的桎梏,气愤喊道:“谢昭!居然是你偷的?”
……
怎么会是谢昭?
这个他亲自举荐给自己父亲的人,居然是靖王安插进来的探子!?
崔宝阁觉得今日的一切都很不可思议。
贾员外是靖王,谢昭是暗探。
那……
他盯着面色阴沉到能滴水,恶狠狠看着靖王的薛长忱。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