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偏头道:“三弟想做什么随意就好,我已经有些乏了。”
薛长忱倒是没有在意太子妃敷衍的态度。
谁都知道自从太子妃孩子没有后,她就有些郁郁寡欢。
他埋在东宫的探子也传出消息,说太子妃自小产后再没有同太子说过一句话,甚至也不让太子留宿房内。
夫妻二人已然是离心了。
薛长忱来不及多想,恨恨地甩了下袖子,下令留一千人包围东宫,时刻注意府内外动向。
他带着剩下的士兵马不停蹄赶往皇宫。
东宫卧房内。
太子妃看了眼窗外黑沉沉的天色,喃喃道:“这个时候……想必已经有结果了。”
*
等到薛长忱赶往皇宫,只看到太子的尸体被两个太监从宫门口抬出来。
他眼神很沉,直勾勾盯着那尸体,后知后觉自己来晚了。
不必想,满朝上下能神不知鬼不觉做到这一切的只有靖王。
太子的死不仅没有让薛长忱松一口气,反倒叫他失去了主动权,还给靖王做了个名正言顺的嫁衣。
果不其然,天亮后,太子谋反一事便不胫而走。
对于薛应和大周帝的死,满朝文武似乎接受良好。
除了太子一党乱了阵脚、老太傅冯世廉伤心过度,呕出一口血昏迷过去外,其余人皆是不痛不痒。
就连太子妃,似乎也没什么别的反应。
三日后。
檀玉看着在丝绸店中忙碌,还不忘给自己一杯茶的身影,不禁道:“店挺好的,你似乎并不伤心。”
太子妃、或者说是虞铮,她还是穿着素雅的长裙,只是抬起头,那张素来温柔恬静的脸上是常人无法想象的冷静。
虞铮笑了笑。
“这没什么,其实说不伤心不迷茫是假的,但人死不能复生,更何况我与他之前那点情谊早就消磨殆尽了。”
她其实没有看起来那样柔弱。
相反,兴许是出身于商贾之家,家中人走南闯北,她骨子里也有几分不服输的江湖气。
虞铮,多么硬气的名字,有女子铮铮铁骨,拿的起自然就放的下。
她家中就是行商的,耳濡目染下她也是个做生意的好手。
离了东宫后檀玉让人给她弄了个别的身份,在万华楼旁边包了个丝绸铺子,自己做老板。
“说到底还是要谢谢你,不仅帮我脱身,还让我看清了这个男人的真面貌,也知道其他人靠不住。”
檀玉摇摇头:“举手之劳罢了,况且我知道你是个好人。”
“之前下大雪时城外有几个棚子在布施,可却绝口不提善人的姓名,这是你让人偷偷做的吧?”
是虞铮的善良救了自己。
原书中太子被主角攻杀死后,太子妃也因罪名连坐而惨死狱中,檀玉实在是不忍心眼睁睁看着她死。
“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虞铮走过来坐下。
她像和朋友聊天一样,看着窗外飘飘忽忽的落雪,忽然道:
“实不相瞒,我做了大家口中好几年的贤惠妻子,每日服侍夫君、执掌中馈,最常想的就是他到底爱不爱我,最怕的是他不爱我。”
她似乎有些感慨从前,叹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