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声音一出,全场死寂。
檀玉好像瞬间被抽干了精血,连站都站不稳了,满脑子都是“一万一万一万……”
莫名其妙花出去一万!
自己的脑袋是黄金做的吗?用剪刀剪几下,再用夹板夹一夹就要收一万块!
眼见着檀玉都要晕倒了,Tony也慌了:“喂老薛!你这宝贝儿什么情况?”
“他不会连一万块的头发都没剪过吧,你平时对他就那么抠门!?”
薛奉雪冷飕飕扫了他一眼。
俯身把怀里双腿发软嘴里念叨着“一万”的檀玉托着屁股抱起来,“闭嘴,在商场里闲着没事开什么收款声音,扰民了不知道吗?”
Tony:???
好大一口黑锅。
“我去!你说的是人话——”
*
一直到回去坐上车。
司机看见檀玉是被老板抱着出来的,哎呦一声:“薛总,小玉少爷这是怎么了?”
薛奉雪捏了下眉心。
“没事,先开回去。”
他说完升起了驾驶室和后座间的挡板,然后看着怀里刚剪完头发,漂漂亮亮却只念叨“一万”的檀玉,没忍住黑了下脸。
一万块钱,念叨这么久。
怎么没见念叨念叨自己?
薛奉雪不知道自己这股阴暗扭曲的想法从哪来的,抬手按上檀玉的人中,把这朵“贫穷小白花”给掐醒了。
檀玉捂着嘴,眼底溢出泪花。
“好痛……”
薛奉雪握着他的手,看向檀玉嘴唇上方红红的印子,沉声道:“疼就对了。现在清醒了?”
檀玉立刻回过神,忙不迭爬起来:“薛总,刚刚那一万——”
还敢提?
薛奉雪目光有几分冷,额头青筋跳了下,没忍住抬手在檀玉pg侧面不轻不重抽了一下。
闷闷的一声响。
檀玉捂着自己挨打的地方,一脸懵。
“薛总……”
薛奉雪掌心拍了拍檀玉的后背,十分诛心道:“喊什么都没用,花出去的钱,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你就死了这条心。”
檀玉倒不是因为这个才喊他,记忆里上一次挨打还是在很小的时候。
他鲜少有叛逆的时期,只有那一次,大概在初中,爷爷上山摔断了腿,躺在床上,家里没有人能干活。
檀玉看着奶奶佝偻的脊背和残疾的大伯,脑海里萌生了不想读书的念头。
他想像邻居家的二哥一样,辍学在家干活,待到再长几岁,就可以跟着一起出工地或者工厂赚钱。
却不想,这个念头刚提出来,就被奶奶提着扫帚按在地上揍。
直把檀玉揍的哭出来,松口说“不退学了”,奶奶才放过他。
当时奶奶只说了一句话——
“你必须读,老檀家除了祖上几百年前出过状元,到你这一辈,也该有个名牌大学生了。”
自此,檀玉抹掉眼泪,再不提辍学一事。
几年后,他真的考上了A大。
还记得录取通知书下发那一日,村长去了他家,说镇长和市里的领导驱车不远万里来看他,还要采访。
檀玉家里条件不好,上面给了不少钱。
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