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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今往后,就做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吧。
沈兆去饮酒作诗也好,寻欢作乐也罢,都与他这个所谓的“夫人”无关。
两刻钟后。
安远侯府。
沈兆胸膛起伏,忍着怒气盯着门口抱着被子欲出门的人:“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从今晚起,我去偏房睡,不打扰沈公子休息,你以后也不用为了躲着我夜不归宿。”
檀玉目光清冷冷,看向他时眼底不带一丝波澜。
“我们本就是陌生人。”
沈兆何时被檀玉这么对待过。
他甚至还记得大婚当日自己心情不好,随手扯下盖头时对上的少年那张含羞带怯的脸。
那时的檀玉看他,分明是带着几分崇拜的。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冷淡疏离。
“谁允许的!你敢!?”
“我当然敢。”
檀玉既然决定破罐子破摔,索性摔个彻底。
“不瞒沈公子,成婚这几日您日日出去饮酒不归家,您母亲知道后,总要来严厉质问我一番,甚至指着鼻子骂我吃白饭。”
“我希望您能自己和夫人解释清楚,并非是我没尽到妻子的责任,而是您自己不想回来。”
“如果你想追究我,那就明日再说吧。”
说完,不顾沈兆的反应,檀玉径直推门离开。
这一大家子,当爹的虚伪自私,当娘的蛮横无理,当儿子的不辨是非。
他也是倒了八辈霉,才会遇上他们一家。
*
檀玉也不知道沈兆是怎么想的。
他那晚嘴上说的潇洒,可关起门来说不提心吊胆也是假的。
檀玉忐忑不安地度过了几日,竟然始终相安无事。
这几日沈兆鲜少出去玩乐,也没有到他眼前晃。
不仅如此,侯夫人还差奴才给他送了些金银过来,说是让他买些自己想要的东西。
檀玉没有推脱,收下后当天下午就出了府。
他不在乎身后有安远侯府的下人偷偷跟着他,一路上吃吃逛逛,还顺道去了最火的那间茶楼听戏曲。
在茶楼的包厢外,檀玉撞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是真的撞。
在小二口中应该是空包厢的包厢门打开,阴影笼罩,檀玉没刹住车,迎面撞入一个人的怀里。
结实的一声——
对方的胸膛硬邦邦的,不知道吃什么长的,檀玉捂着被撞疼的额头,眼泪汪汪看向面前高大的男人。
视线触及对方冷峻的眉眼时,檀玉愣了下。
“……是您?”
对方看起来好像也没想到能在这里撞见檀玉。
“嗯,好巧。”
薛奉雪盯着怀里捂着额头的人,随口道:“你也来听戏?”
他说话时,垂在身侧的指尖微动,打了个手势,埋于暗处的下属立刻会意。
下一瞬,通往三层包厢的楼梯上,茶楼小二忽然脚下一歪。
“客官小心!”
小二面露惊恐,手中那壶滚烫的热茶因为他脚下的踉跄,尽数洒在一旁身材矮小、行为鬼祟的男子身上。
滋啦——
热气蒸腾,男子痛叫一声,捂着被烫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