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地图正式晋升为艺术收藏品。
她试图根据太阳的位置和溪流声来定位,但结果依旧让她心头发沉。
不妙的是,肉眼可见前方的地势开始微微向下倾斜,空气中那股特有的、带着水生植物气息的潮湿感越来越明显。
脚下的触感也变了——虽然她选的地方还算干燥,但稍远一点的地面,明显能看到苔藓的颜色变得像隔夜抹布,质地更厚,湿漉漉地泛着可疑的水光。
一个荒谬的猜测在单夏心头浮现:她不会,跑到湿地附近来了吧?
“这地面看着就像写着‘踩我必摔’几个字一样。”单夏心里打鼓,但还是小心翼翼地离开树根平台,向前试探性地走了几步。
拨开前方一丛长得格外张牙舞爪的蕨类植物,眼前的景象让她瞬间石化。
深绿色的绒毯般的苔藓在这里登基为王,覆盖了绝大部分地表,许多地方已经看不出坚实的土地,只有仿佛自带吸盘的苔藓泥沼。
浑浊的浅水坑星罗棋布,像大地长出的青春痘,倒映着晦暗的天光。
大量倒伏的巨大树干半陷在泥水里,表面覆盖着厚厚的、颜色极其“后现代”的菌类,活像被遗忘的巨人下午茶现场。
楞了两秒,单夏干脆继续向湿地移动,毕竟——
来都来了。
底线?先不管了。
她打起十二分精神,每一步都试探着落脚,寻找相对坚实的树根或露出水面的石块。
她的目光如同精密的探测器,在浓密的植被和湿滑的苔藓覆盖物间快速扫视,搜寻着老约翰描述的特征——大、厚、深绿、叶脉粗壮、表面蜡质反光。
空气凝滞而潮湿,只有她踩踏泥泞和水滴从叶片滑落的细微声响。
幽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缓慢蠕动,发出极其轻微又粘稠的摩擦声,但凝神去听,却仿佛只是错觉。
突然,单夏的视线在一大片缠绕着藤蔓的湿润岩壁下方定住。
在那里,几株形态奇特的植物紧贴着潮湿的岩石生长。
它们有着宽大如蒲扇且质地异常坚韧肥厚的叶片,叶片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