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开始堆积,他需要的是明确的承诺和行动而不是这种神神叨叨的谜语!
他强压着烦躁身体微微前倾,声音也沉了下来,带着帝王的压迫感“大主教阁下,我需要的是祭涤教明确的答复,在这场黑暗教徒引的混乱之中、保卫帝国子民的过程中,祭涤教是否能站在帝国一边,是否可以提供切实的帮助?”
库涅夫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他缓缓抬起眼帘,那双深邃的眸子直直地看向伯瑞福,就在这一刹那伯瑞福仿佛看到对方眼中闪过一丝极其细微的光芒。
库涅夫的脸上忽然绽放出一个极其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悲悯的微笑。
“当然陛下。”
他的声音异常清晰不再飘忽,却带着一种冰冷的确定感“当然。”
这突如其来的干脆回答反而让伯瑞福一愣,刚才还云山雾罩的瞎说一堆听不懂的话,怎么突然就……?
一种强烈的不协调感和诡异感瞬间笼罩了他。
就在伯瑞福愣神的电光石火之间库涅夫动了。
没有吟唱没有手势,甚至连一丝魔力的先兆波动都没有,库涅夫的身影如同瞬移般,一步便跨过了两人之间数米的距离,鬼魅般地出现在伯瑞福的御案之前。
伯瑞福毕竟是久经沙场的皇帝,他的反应极快,下意识地就要按动桌下的铃铛呼喊侍卫,然而太迟了。
库涅夫那只不知道为什么完全和他年龄不符的枯瘦苍白的手看似随意地向前一探,指尖隔空轻轻点向伯瑞福的胸口。
‘嗡。
’
一股无形无质却蕴含着恐怖湮灭力量的魔力如同最阴毒的毒蛇,瞬间突破了伯瑞福身上所有被动触的防护魔法饰品,狠狠地贯入了他的胸膛。
“呃……”
伯瑞福如遭雷击!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无形的巨手死死攥住,肺部所有的空气被瞬间抽干!
强烈的窒息感和心脏被捏碎的剧痛让他眼前一黑。
他一只手本能地死死扼住自己的喉咙,脑门上青筋暴起,脖颈处血管凸出,嘴巴徒劳地大张着却不出一丝声音,另一只手疯狂地挥舞,将桌案上的墨水瓶、文件、沉重的玺印扫落在地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制造动静求救的方法。
然而预想中侍卫破门而入的怒吼和刀剑出鞘声并没有响起,门外一片死寂,仿佛整个书房已被隔绝到了另一个世界。
伯瑞福皇帝的脸庞因为极度的痛苦和窒息而迅变得青紫,他如同一条被抛上岸的鱼,身体剧烈地抽搐着,从象征着至高权力的御座上无力地滑落,重重地摔倒在冰冷的地毯上。
他蜷缩着,身体因缺氧和剧痛而不受控制地痉挛,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地瞪着依旧站在桌案前,居高临下俯视着他的库涅夫大主教。
库涅夫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依旧是那种悲悯的平静,仿佛只是在观看一场早已注定的仪式,他看着地上挣扎的皇帝,声音不再是之前的神神叨叨而是变得清晰冰冷,如同宣读最终的审判。
冰冷的视线如同实质般落在伯瑞福濒死的脸上,一字一句如同冰锥刺入皇帝最后的意识:
“世界终将改变,陛下,但它……绝不会在你,或者你所珍视的这个帝国手中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