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拖拉机?”
刘秘书镜片后的眼睛眨得快了些。
何雨柱不再看他,转身从随身挎包里掏出一沓纸,拍在桌上。“这是合同副本,这是轧钢厂工会出具的职工冬季副食供应保障函。这是市工业局关于重点企业物资调配的指导意见。”何雨柱又抽出最后一张纸,轻轻放在最上面,“这是去年,大兴公社向工业局申请化肥指标时,轧钢厂出具的担保书复印件。”
何雨柱手指点在那份担保书上:“批了二十吨尿素。刘秘书,当时你好像还在农业办?经手人签的是你名字。”
刘秘书喉咙里咕噜一声。
“菜,明天一早照常送。”何雨柱声音不高,每个字却砸得实,“合同流程,你们按新规走。需要厂里补什么材料,我让孙科长送来。但工人的锅里,不能断顿。”
收起所有纸张,塞回挎包。“刘秘书,你说呢?”
刘秘书额头亮晶晶一片。他扯过桌角毛巾擦了一把,挤出笑:“何科长……你看这事闹的……也是我工作没做细……我明天一早就跟主任汇报……菜……菜先送!不能影响工人老大哥吃饭!”
何雨柱点头:“麻烦刘秘书了。”他拉开门,寒风卷着雪沫扑进来。王支书还蹲在门口,仰头看他。
“王支书,”何雨柱递过去一包“大前门”,“车队明天几点出发?”
王支书捏着烟,咧嘴:“天亮就发!俺亲自押车!”
侧三轮摩托再次发动,车灯割开浓夜。
何雨柱拧紧油门,刘海中……果然是他。这点见不得光的手段,倒是使得溜。
回到四合院,已是深夜。
院门吱呀一声推开,院里积雪映着一点惨淡月光。
中院贾家窗户突然一黑,像是有人猛地吹灭了灯。
何雨柱没理会,径直走向自家屋门。钥匙还没掏出来,脚下踢到个硬物。
是个揉皱的纸团。
他捡起来,就着月光展开。纸上铅笔字歪歪扭扭:
“天津城小心。有人要搅你的事。”
没有落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