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棉袄冷汗下来了。
天快亮时,他终于松口:“是……是刘组长……说给你点教训……”
“哪个刘组长?全名?单位?”何雨柱追问。
“就……轧钢厂后勤那个……刘……”蓝棉袄咽了口唾沫,“他说你挡了他侄子的路……”
值班科长记录的手顿了顿:“工人内斗搞到天津城来?不像话!”
何雨柱没说话。刘海中的手伸不了这么长,鸭舌帽的身手更不是普通工人。
早晨七点,老赵急匆匆赶来保卫科,听完经过直拍大腿:“肯定是冲那批电解铜来的!昨天你不是和冶金厂谈妥了换他们库存的电解铜吗?消息漏出去了!”
何雨柱想起昨天散会后,确实有几个陌生面孔在冶金厂摊位附近转悠。
“交流会结束前,你住我那儿去。”老赵说,“我家虽然小,安全。”
何雨柱谢绝了。
他回到房间,服务员正在打扫碎玻璃。阳光照进来,满地狼藉无所遁形。
他在窗台边缘发现半个泥脚印,42码左右。花坛里的冬青树枝断了几根,指向西边街道。
楼下早点摊开始营业,油条香味飘上来。何雨柱拿起招待所电话,拨通北京长途。
“孙科长,”他对着话筒说,“查一下后勤刘组长最近三天通话记录,特别是往天津城区的。”
话筒那头孙建国声音惊醒:“出事了?”
“小事。”何雨柱看着窗外,“顺便问一句,厂里最近谁侄子调来天津工作了?”
孙建国愣了几秒:“侄子?没听说……等等,刘组长外甥好像在天津城物资局当司机?”
电话线里传来纸张翻动声。“对了!你提醒我了!冶金厂老赵昨天私下跟我说,他们那批电解铜好几家盯着,其中就有天津物资局的人!”
何雨柱握紧话筒,线索串起来了。
挂断电话后,他撕下第四张纸条。这次的字迹工整些,像是垫着纸写的:
“物资局车队,今早八点出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