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站台上人声鼎沸,各厂接人的牌子举得老高,何雨柱拎着包下车,冷风扑面而来,比京城更湿更刺骨。
他很快看到那个黑脸膛、左眉带疤的男人。“赵科长?”何雨柱上前一步。
老赵上下打量他,握手很有力:“何雨柱?比我想的年轻。车在外头,招待所安排好了,先歇脚?”
“直接去会场吧,”何雨柱说,“路上堵吗?”
“这个点,够呛。”老赵引着他往外走,“听说你们厂最近搞得不错,废料堆里都能刨出食儿来?”
出站口人群拥挤。
何雨柱感觉有人撞了他一下,力道不轻。
是个戴棉帽子的半大小子,一溜烟钻进人堆没影了。何雨柱摸了摸挎包,拉链开了,但里面东西没少。
老赵骂了句脏话:“小扒手,天天有。没丢东西吧?”
“没。”何雨柱把拉链拉好。
吉普车停在广场外,军绿色,车胎沾满泥浆。
老赵发动车子,暖气嘶嘶响,不怎么热。“交流会明天正式开始,今晚有个预备会,各厂采购头头碰个头,在冶金招待所会议室。”老赵说,“你要不要……”
“去。”何雨柱看着窗外,天津城街道比京城窄,自行车流密密麻麻。
招待所走廊很长,灯光昏暗。
房间二零六,两张木板床,绿漆地面,墙皮有些脱落。
卫生间水管嗡嗡响。何雨柱放下包,听见隔壁房间门响,还有压低的说话声,听不真切。
预备会七点开始。
会议室里烟雾缭绕,长条桌旁坐满了人,大多穿着中山装或工装,脸色疲惫。何雨柱挑了个靠门的位置坐下。
主持的是个秃顶中年人,说话带天津口音:“各位都知道规矩,先通报各家能提供的紧俏物资,钢材、有色金属、机床配件优先……”
一圈说下来,基本都是老调重弹。轮到何雨柱时,他报了轧钢厂能调剂的废钢材边角料和一批淘汰劳保用品。有人嗤笑一声,声音不大,但足够听见。
何雨柱没停顿,接着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