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味。新配的彩虹镀液突然析出黑色沉淀,像乌云沉在槽底。
小李用左手写分析报告,字迹歪扭如蚯蚓。结论是化工原料杂质超标,供应商正是郑干事妻弟开的公司。
报告被当面撕碎。“这是破坏团结!”郑干事脸色铁青。
深夜,何雨柱带人突查仓库。过期化工料堆在角落,贴的都是新标签。管理员哭诉:“郑干事让换的,说节约成本。”
证据摆在党委会上,郑干事却拍桌子:“非常时期用非常办法!你们谁敢保证供应?”
外贸订单最后用了土法。工人用茜草染红弹壳,清漆罩光后竟通过验收。装船时下起雨,彩漆被冲花大半。
索赔函送到那天,郑干事正在开庆功会。他念完贺信才发现会场静得可怕,军工代表拂袖而去。
新运动接着来了:“节约闹革命”。车间领料要过三关,领根锯条都得郑干事签字。
小李的电解着色试验被批“浪费”。他偷偷用饭盒当电解槽,电池正负极接错,饭盒烧穿洞底。
老赵塞给他一包铜丝:“厂后墙废品堆里捡的。”
试验渐渐有进展。饭盒里镀出七彩样品,可惜只能覆盖指甲盖大小。知青们传看样品,眼里亮起光。
郑干事发现后召开批判会:“搞自留地!走资本主义道路!”
小李被罚扫厕所。他刷便池时发现排水管异常——有人用镀废料的铜丝编成滤网,拦截贵金属渣。
滤网送去化验,含金量惊人。顺藤查出去年的军工废料处理记录,经办人又是郑干事。
这次压不住了。党委连夜开会,郑干事停职检查。新上任的工会主席是小李的知青战友,第一把火就恢复技术试验。
好景不长。新来的党委书记更左,下车间先查标语够不够红。小李的电解着色被定性“资产阶级情调”,设备全拆毁。
拆设备那天下雨。小李站在雨里看零件被搬上车,手指无意识抠着墙皮。老赵把他拉进工具房,从油污工具箱底掏出本笔记:“你俄文老师的遗物,我藏了半年。”
笔记扉页写着赠言:“给最像我的学生——伊万诺维奇”
厂庆日演出照旧停电。这次电工查出总闸箱里塞满铜丝——正是小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