搓着手里的烟卷儿说:“大哥,你要这么唠的话,能不能先给我结一半?你给我拿100万,剩下100万咱说咋维修都够用了,我肯定得来弄,不可能让这钱打水漂!
你看眼瞅着快过年了,我这在外头领着工人干大清朝的活,手底下那帮弟兄到年底还等着分钱,大哥你就给我拿100万,行不行?”
对面的孙总把茶杯往桌上一蹾:“咋的,我说话你听不懂啊?我没说明年开春吗?你把外墙那些裂缝啥的给我整明白,包括室内楼梯、踏步都得修好,完事儿钱一分不带差你的!
赶紧回去吧,我下午还有个会。”
刘刚一看这架势,直接把合同拍桌上了:“孙总,咱按合同办行不行?质保期就一年,夏天我来验过,这工程一点毛病都没有!
你要说想把这钱耗下不给我,那肯定不好使!
我就不懂了,200万而已,你至于吗?”
孙总当场就拍了桌子:“刘刚,你他妈跟我俩在这玩臭无赖呐?”
刘刚脖子一梗:“大哥,你要说我臭无赖,那我就臭无赖了!
200万,你说啥都行,只要你给我钱!”
“我操!”
孙总一拍大腿,“在哈尔滨道外还没人敢这么跟我唠嗑呢!
我给你个机会,现在走,听不听?”
刘刚往沙上一坐:“钱不给我,我指定走不了!”
孙总气得脸通红,抄起电话就拨给宋广平:“哎!
广平,你带着兄弟赶紧到我公司来一趟!”
“咋的了大哥?”
“他妈有个逼养的到我这来要尾款,我说明年开春结,他在我这赖着不走了,你赶紧来给我把人整走!”
“行,我现在就过去!”
这宋广平外号“宋顺子”
,在道外那是响当当的流氓头子,跟孙总关系嘎嘎铁。
他撂了电话,点了七八个膀大腰圆的兄弟,全穿着大皮篓子、大空皮袄,开着辆破面包车就往永明建筑来了。
等宋顺子一进办公室,那派头直接拉满了——身上的羊皮袄敞着怀,腰里别着个bp机,身后跟着的兄弟个个五大三粗,有的还戴着貂皮帽子。
“大哥,咋回事?”
宋顺子往孙总身边一站,手指着刘刚。
“就他,非说今天要结款!”
刘刚一看这阵仗,心里咯噔一下,但还是硬着头皮说:“哥们,我到这来也不躲也不闹,就是来结工程款的,你们别跟我整没用的……”
“整没用的?”
宋顺子吐了口烟圈,朝手下一挥手,“你妈的给我揍他!”
旁边俩兄弟上去就薅住刘刚头,“啪”
一个大耳刮子扇在脸上,接着抬起大皮鞋“哐哐”
照脸踹。
刘刚哪儿见过这场面?他就是个做买卖的,被打得晕头转向,鼻口窜血,前槽牙都给踢活动了,疼得直叫唤:“哎哎哎!
别打了孙总!
别打了!
我走,我走还不行吗!”
孙永明瞅着刘刚鼻青脸肿的样儿,冷笑一声:“等会等会,钱不要了?”
刘刚赶紧点头:“听你的大哥,听你的!
明年开春再说!”
“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