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吃饭,全指着外面这些出租的地方,还有以前攒下的那些家底活着。
我作为厂长,得对所有员工负责任,不能因为你这一个租户,耽误了大伙儿的生计。”
这话一唠,彭刚当时就火了,说:“刘广田,你这不跟我俩扯犊子呢吗?你们厂子里好几百号人,凭啥指着我一个洗浴养活?”
他咬了咬牙,干脆放了话:“刘哥,你要是这么整,那我就不干了!
真不干了!
当初咱俩签的合同写得明明白白,六年之内不能涨租金,你忘了?你要是涨个一万两万的,我也就认了,钱我给你拿;可你现在一张嘴就要50万,你说没闹,真要按这数来,我是真干不了!
咱就按合同办——合同里写着呢,六年之内要是甲方这边违约,我当初投的钱、装修的钱,你们都得赔!”
彭刚顿了顿,掰着手指头算:“我投到这浴池里的钱,多了没有,三年前实打实投了60来万。
现在我给你折折旧,你就给我拿50万就行,之后这地方你愿意租给谁就租给谁,我啥都不管!”
这话一说完,刘广田瞅着彭刚:“你这么的——要么现在续租,把钱拿了,之前的12万不算,再补38万;要么你就赶紧搬,别的话咱不用唠。
你要是跟我说违约、赔偿那一套,我欢迎你去法院告我,咱俩打官司,谁怕谁?”
彭刚心里门儿清:跟他打官司?他是国企的人,自己一个个体户,能打赢才怪!
这不扯王八犊子吗?
但彭刚也不是软柿子——他以前也是混社会的,现在虽说不咋掺和道上的事儿了,但早年跟四新是磕头兄弟,关系铁得很。
他压着怒火问:“刘哥,你是真没跟我闹?”
“一点没开玩笑,这是厂里领导班子定的,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
刘广田还是那套说辞。
彭刚彻底忍不住了,拍了下桌子:“行!
刘广田,你这是拿我当卡拉捏是吧?你要是说涨个两万三万,难听点说,我都不跟你计较;就算一年要15万,我也认了,大不了我一年少挣点!
可你跟我玩儿呢?50万!
我干一年不光不挣钱,还得倒搭钱,你觉得可能吗?”
他指着桌上的钱,语气更冲:“从现在起,这12万我就放这儿了,你爱收不收!
咱俩就按合同来,你愿意打官司就去告我,我奉陪!”
说完,彭刚也没惯着他,抓起刚才给刘广田拿的烟和酒,往嘴里叼了根烟,骂道:“烟是给人抽的,酒是给人喝的,不是给你这种玩意儿的!”
他没再多说废话,转身就往门口走。
刚走到门口,刘广田“啪”
地一拍桌子,吼道:“彭刚!
你太不像话了!
跟谁俩这么说话呢?你忘了这是什么地方?别在这儿耍臭无赖、装流氓,在我这儿不好使!
听没听见?”
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个准信,明天我就带厂里保卫科、机电处的人过去,直接把你家浴池清出去!
你不信就试试!”
彭刚一听刘广田放狠话,当时就炸了,猛地回头,一步就冲了过去,指着刘广田的鼻子骂:“你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