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现。
多少跟着元家造反,因能力被提上来,如今功成名就之人,包括那些对元扶妤忠心不二,甘为元扶妤赴汤蹈火的下属,除了金旗十八卫,他们有多少人得势忘本,变成曾经被他们憎恨的豪强勋贵一般无二的人物。
以史为镜,元扶妤不能看着元家重蹈覆辙,丢了好不容易得来的江山。
她厌恶这些行径,可她能摄政监国,靠的也是他们。
她建立玄鹰卫、校事府,监察百官,更有威慑他们收敛的意思。
元扶妤思绪飘远。
黄花梨木的桌案上,博山香炉一缕白烟袅袅在元扶妤眼前轻轻摆动,将她神思唤了回来。
“马上就要会试了。”元扶妤想起今日去东市,看到书肆中的情景,道,“我今日去东市买笔墨纸砚,看到书肆里皆是世家子弟,几乎没有寒门出身的学子,我记得……朝廷是专门有一笔拨款,举子来京参加科举,当地是要给花销的,其中包括盘缠路费和采买用具书籍的银钱。”
举子来参加春闱,一入京朝廷还给安排住处。
只不过世家子弟住在各自族亲家中,在春闱前还有名师指点一二。
当初元扶妤连带采买书籍的银钱都给,就是为了鼓励更多人读书。
“银子朝廷拨下去,至于用到了哪里,就要问学子本人了。”谢淮州收拾桌案上的密报。
“以前科举之事是吏部负责,此次却是礼部,你与王家做了什么交易?”元扶妤问。
谢淮州手上动作未停,抬眼看着元扶妤并不回答,似在说元扶妤问的过界了。
元扶妤转动手中茶盏,转了话题:“听锦书说,十五登云楼我灌你酒了?”
谢淮州神色自然,慢条斯理将密报放在一侧,才重新抬眼看向元扶妤。
“你眼神是什么意思?”元扶妤眉目间笑意不减,将手中的茶盏放下,手肘支着扶手,轻握成拳的手虚抵着下颌,“是觉得……我不知道从哪儿得知长公主的隐秘,为了让你相信我就是元扶妤,故意灌你酒?”
谢淮州目不转睛看着元扶妤,一语不发,表情不置可否。
元扶妤视线扫过桌案上的密报,眼底是将谢淮州看透的从容:“密报而已,你又并非要与我商议什么,大可让裴渡将密报带去给我看就是了,偏偏让我过来。谢淮州……你想见我?”
“是啊。”谢淮州坦然承认,“一个和殿下如此相似之人,我怎么会不想见。”
元扶妤笑着点了点头,手指在桌案上点了点,示意谢淮州添茶。
谢淮州倒也好脾气,揽着衣袖从茶釜中取了茶为元扶妤添上,将茶盏推至元扶妤面前。
“满屋子与长公主长样貌相似之人你不留下睹物思人,却单单觉得我与长公主相似……”元扶妤慢悠悠挑起唇,“这又怎么不算是另一种倾心?”
元扶妤早就和谢淮州说过,若真无意便别来招惹她。
可谢淮州三番四次来招惹。
每次都在她逐渐冷下去时,恰到好处的与她相处,勾起她的兴致。
且,她的一次兴致比一次更不可控。
或许从以前初次在崇福寺初见谢淮州开始,便对谢淮州有了无关乎情深与否的爱欲渴求,这份渴求延续至今。
而今逐渐认识到这个真实的谢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