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元扶妤,万分悲切。
谢淮州跟在元扶妤身后,看她走向元云岳的棺椁。
元扶妤缩在袖口之中的手紧握发抖,她扶着小皇帝赐给元云岳的金丝楠木棺木,看向棺木内身着玉衣,面色晦暗死气沉沉的元云岳,她喉头翻滚,双眼憋得通红,霎时泪流满面。
她强忍着哽咽哭声,朝眉目平静的元云岳伸出手,泪水不断坠下,她想触碰他那毫无血色的面容,想如他幼时那般,轻抚他发顶,可指尖在即将碰到元云岳时又陡然收了回来,她双手指甲扣入棺木之中,额头抵着手背,尽管她极力隐忍再隐忍,可还是有压抑不住的细碎哭声,从她唇角溢出,如同潮水一声高过一声。
谢淮州立在元扶妤的身后,目光始终落在元扶妤的身上,一时间不知是为何竟也跟着红了眼。
就连立在灵堂外的锦书,听着自家姑娘的哭声,一颗心也跟着稀碎。
谢淮州上前,伸出手欲扶住元扶妤,却在触碰到元扶妤颤抖的双肩前停下了动作,原本都要收回的手,鬼使神差……轻轻抚了抚她单薄削瘦的脊背。
手腕突然被一只手紧紧攥住,谢淮州抬眼对上元扶妤那双血红的眸子。
她额头青筋,被从敞开窗棂外投射进来的灯光映照的清晰。
元扶妤定定望着谢淮州,强压着哭声,望着眼前曾与她夫妻两载之人。
仇恨摧骨焚心,元扶妤此刻只想王家全族死无葬身之地。
可如今,她无权无势。
曾经,她为主上,谢淮州为鹰犬。
如今地位颠倒……
她嘶哑着嗓音,一字一句道:“谢淮州,这一次……我做你的鹰犬!助你科举改革,助你达成你想要推行的一切国政,哪怕与长公主当初所期相悖!我只要王家全族挫骨扬灰!”
元扶妤指甲几乎要穿透谢淮州的袖口,嵌入他的皮肉之中。
谢淮州一瞬不瞬凝视元扶妤充血通红的眼眸,面色在昏暗的灯光下晦暗不明,沉默片刻,他才开口:“好。”
·
余云燕今夜就在林常雪家中。
余云燕的公婆和丈夫,还有杜宝荣的媳妇儿都来了林常雪家中帮忙。
此刻,林常雪病弱的丈夫跪在灵前泣不成声。
从林常雪的尸身送回来到现在,林常雪体弱的丈夫已经晕过去了几次,来帮忙的乡邻都说,林常雪这体弱的夫君父母早亡,又瘦弱不堪,总受族中人欺凌。
后来林常雪与其成婚,身强体壮的林常雪为丈夫将公婆留下的财产,从族中讨了回来。
也是因为有林常雪在,这家中才有了主心骨和顶梁柱,日子一日一日好了起来,没成想林常雪竟然坠崖没了。
双眼通红的余云燕立在灵堂外,看了眼林常雪病弱的丈夫,指使杜宝荣给林常雪的丈夫送去一件披风,便抱着双臂靠立在院中树干上。
杜宝荣粗枝大叶用披风将林常雪的丈夫裹住,出来走到余云燕的身旁,说:“我心里总有种奇怪的感觉,但我说不上来,那个崔四娘……她知道的是不是太多了。”
这话说到了余云燕的心坎上,她转头看着遮挡住灵堂烛火的宽阔身影,像是心中那匪夷所思之感也有人与她共识。
她站直了身子,仰头郑重看着杜宝荣:“王家死士追杀的时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