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还不如先让金旗十八卫柳眉这个背后没什么势力,军中有极有威望之人暂代,随后徐徐图之。
谢淮州命人为他更衣后,才慢条斯理去前厅见崔、卢两位大人。
年届不惑的崔大人年轻时便是崔氏出了名的美男子,鬓若刀裁,眉目如墨,与同样儒雅的卢大人正坐在前厅喝茶。
不成想,郑老太师的长子竟也被公主府的仆从引至前厅。
“长文兄……”崔大人起身行礼,“长文兄何时归京的?”
倒是卢大人慢悠悠放下茶盏,起身敷衍一礼。
郑老太师的长子在吏部任侍郎,年初时奉谢淮州之命前往平卢、范阳两地,巡视督察,考察地方官员政绩,撸了几个卢家子的官职,卢大人自是不高兴。
郑长文忙还礼,道:“今早刚刚回京。”
郑家也接到了崔家送去的消息,可郑老太师自来都是端着架子瞧不上谢淮州的,没打算来公主府求人。
在王家之事上,郑老太师为了将自家子嗣送到小皇帝的身边,为了郑家的前程,对谢淮州妥协。
但此事上,郑老太师不愿意再向谢淮州低头,且认为谢淮州想将王家连根拔起,就不敢得罪其他世家。
此次松口让世家选人送到小皇帝身边做伴读,不就是谢淮州在示好安抚崔、卢、郑三家。
但郑长文跟随谢淮州不是一日两日了,深知谢淮州和他爹想的可不一样,便急匆匆登门。
正巧碰上亲家崔大人和卢大人。
卢大人看了眼郑长文,率先落座端起茶盏,视线往周围公主府的婢仆瞧了眼,欲言又止。
听立在厅外的裴渡唤了一声:“谢大人。”
卢大人连忙放下茶盏起身,屁股刚刚碰到椅子的崔大人、郑长文也忙起身,朝门口行礼。
“谢大人。”
谢淮州撩袍跨入正厅,从容朝主位走去,落座后才开口:“三位大人不必多礼,坐。”
裴渡亲自将茶盏送到谢淮州手上,抬手示意婢仆退下,随后与鱼贯而出的婢仆一同退下。
“三位今日来是为了什么,我心里大致有数。”谢淮州转动手中茶杯,“科考殿试泄题,这不是小事,若让天下读书人得知消息,还不知会闹成什么样子。但这件事既然是王家闹出来的,那就让王家把事情担了。”
听谢淮州如此说,卢大人跟着点头:“谢大人所言极是。”
“只是,纸是包不住火的。”谢淮州将手中茶盏搁下,手肘搭在座椅扶手上,“一旦让读书人听到风声,使其怨怒沸腾,那时……就不是说杀几个人,发落几个主考,便能平息的。”
郑长文如何能不明白谢淮州的意思。
谢淮州一心要科举改革,用糊名、誊抄之法,待阅卷结束后启封核对。
可这会阻塞世家依靠自家关系往朝廷安排自家子嗣,和门下学子的路子。
是会削弱世家根本的。
那些毫无门第背景的寒门学子登堂入朝,能依附的就只有谢淮州。
当初长公主想推行的国策国政,不就是为了削弱世家。
其中科举改革,便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环。
崔大人、卢大人和郑长文都沉默着。
谢淮州看着抿唇不语的三人,端茶送客:“三位都回去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