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王府。
翟鹤鸣双眸湿红,望向跪在闲王灵前化纸看也不看他的元扶苎。
他上前,在火盆前单膝跪下,对元扶苎道:“既然将困着你的佛堂一把火烧了,那就让过去与佛堂一同消散好不好?云岳这一死,我是真的怕了,人生太短,谁都不知道明日会发生什么,我们青梅竹马曾共许白头,别再蹉跎下去了!”
见元扶苎视他为无物,翟鹤鸣长长呼出一口气,用拇指抹去泪水,狠心揭开两人之间的疮疤:“阿苎,我知道你还在因当年长公主的死恨我,恨你自己,可阿苎……当年的事我们谁都没想到最后会是那个结果!阿苎,我已经这个年纪,旁人孩子都大了,可我身边连个婢女都没有,我一直在等你!”
“阿姐死后我便说过,我此生不嫁,为大昭祈福,与你的婚约作废,我从未拦着你你娶妻生子。”元扶苎语声漠然。
翟鹤鸣伸手拉住元扶苎低头化纸的手腕:“阿苎,你看看我,我是想要娶妻生子吗?我是想娶你!我只要你!过去的仇怨我们全放下好不好?活着的人总要往前看是不是?你之前说喜欢的那宅子,我让人种上了你最喜欢的金桂,都开了几茬了,你说要建赏雪的暖亭也已经建好……”
元扶苎听到赏雪的暖亭几字,猛地抬起那双猩红的眼,望着翟鹤鸣的眼底恨意滔天。
她之所以要建赏雪的暖亭,那是因为她阿姐最喜冬日赏雪。
翟鹤鸣诓骗了她,害死了她的阿姐,居然还有脸在她的面前提什么赏雪的暖亭!
看着元扶苎含恨望着他的眼,泪水一颗一颗滚落,翟鹤鸣慌忙伸手想帮元扶苎擦眼泪,却被元扶苎一把拍开。
元扶苎站起身,冷眼看着还单膝跪在火盆前的翟鹤鸣,咬牙切齿:“放下?死的不是你的阿姐,你说的倒是轻松容易!竟然恬不知耻和我说什么情谊,想让我同你成亲?可笑!我元扶苎这辈子……嫁猪嫁狗,都不会嫁给杀害死我阿姐的仇人!”
“你若当我是仇人,对我半分感情都没有,那你当初为什么不让谢淮州杀了我,为什么要舍命护我!”翟鹤鸣站起身来,猩红着眼望着元扶苎,又像是怕吓着元扶苎,垂眸敛去眼底怒意,再抬头已换上那温和的模样,“阿苎,你知道的,我从未想过要长公主的命,我们……”
元扶苎扬声打断翟鹤鸣的话:“若我杀了你母亲后,你还能在这里大言不惭的和我谈什么青梅竹马的情谊时,成亲之事……我或许愿意考虑一二。”
“阿苎,你别说气话,我……”翟鹤鸣哽咽,他上前双手扣住元扶苎的双臂,“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原谅我?”
“你所有在意的亲人都枉死,你能真正与我感同身受了,我一定原谅你。”元扶苎甩开翟鹤鸣的手,“现在,滚!”
翟鹤鸣咬紧了牙关,拽住要继续为元云岳化纸的元扶苎怒吼:“元扶苎!”
寻竹刚跨进灵堂,瞧见这一幕,还未张嘴,翟鹤鸣凶恶的目光便朝他看来:“滚出去!”
寻竹立刻低头退出。
翟鹤鸣从自己靴中抽出匕首,强行塞入元扶苎的手中。
他紧握元扶苎手,将匕首抵在自己心口:“长公主之死……虽非我所愿,但的确是我的过失!阿苎……你杀我一次!若天意收我,我当把命赔给你!若天意留我一命,我们过往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