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扶妤下了马车,随崔管事一同前进了翟府。
翟鹤鸣换了身衣裳,用冰敷了脸后才去偏厅。
听到脚步,正喝茶的元扶妤转头朝屏风内看去,隐约瞧见翟鹤鸣在屏风后落座,起身行礼:“翟国舅。”
翟鹤鸣手肘懒怠搭在座椅扶手上,开门见山:“不知圈地案纰漏在哪儿,竟劳动崔姑娘亲自走一趟。”
元扶妤走至屏风前:“此事,我助翟国舅,也希望翟国舅能助我一二。”
翟鹤鸣闻言,眸色愈发冷沉,他身子前倾,手撑在在膝盖上:“崔四娘,你在和我谈条件?不怕死吗?”
“就是因为怕死,所以才来求助翟国舅。”元扶妤语声温和,“请翟国舅派人护我周全。”
“你先说说,你能助我什么。”翟鹤鸣道。
“翟国舅,查一查你身边人上的请罪折子吧,请罪折子所书的圈地数目,或不明,或不对。请罪折子是翟国舅让上的,旁的官员都如实上报……将百姓耕地退还,可与翟国舅亲近之人却瞒报。”元扶妤在山水画屏风前踱了两步,“世家官员已经拿到了实证,可能就在这几日,便会在朝堂上参翟国舅一本,这个消息……值不值得翟国舅派人护我周全?”
翟鹤鸣撑在膝盖上的手猛然收紧。
此事他不是不知道,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指望着给陛下交差就是。
世家,竟然拿到了实证吗?
“翟国舅,如今闲王殿下离世,我得在京中找新的靠山。”元扶妤语声徐徐不紧不慢,“翟国舅是知道的,何义臣与我同为长公主心腹,长公主有命……让他听我调遣,如今他是玄鹰卫的副掌司,能得到的消息不少。”
“你要投入我门下?”翟鹤鸣抬眉。
“不,是合作。”元扶妤站在那山峦险峻的画屏前,“我崔四娘此生只认长公主。”
翟鹤鸣缓缓挺直腰脊,目光沉沉:“崔四娘,我们不妨直截了当些,你如此忠心长公主,却在明知我与长公主之死脱不开关系的情况下,要与我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