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垂眸,熟稔地处理伤口,下句话就落她身上。“你胆子不小,敢徒手去抓。”
乔如意抓住了行临的手。
行临的手一滞,抬眼看她。
“跟那晚的黑沙一样。”乔如意盯着他的脸,“它们都是来自古阳城,所以,不是古阳城的黑沙里有人影,而是它们本身就能成影,对不对?”
“先成影,又成人的模样。”她蹙眉,“就像被你杀掉的那个人一样,实际上他是黑沙所化!”
行临沉默良久,眸底是暮色沉沉。“你既然想到古阳城里尽是离奇古怪,那也该有个心理准备。”
“什么?”乔如意看向他。
行临敛眸,低不可闻地叹气。拉过她的手,将创可贴贴在伤口上。“姜承安死了,也算是他幸运,可一旦他还活着,你觉得他能是什么?”
乔如意微微抿唇,想缩回手,行临却顺势又控住她的手腕,没容她逃避。“一旦他也跟古阳城里的怪物一样,你当如何?”
语气跟他的举动一样,有了咄咄逼人的架势。
乔如意对上他的眼睛,“所以,古阳城里是什么怪物?”
“你在转移话题。”行临没顺着她的思路,将话语权掌控在手里。
“我没想过这个问题。”
“那就现在想。”
他这番紧追直逼,跟平时冷静理智判若两人,却不是没能影响到乔如意,她的心神有一刻是乱的。
但她脸上泛起得体的微笑,“行临,这是我的事。”
行临控住她手腕的手暗自一紧。
乔如意能察觉出他的情绪变化,一字一句强调,“姜承安是死还是活,这都是我的事。”
车里的气氛凝固了。
行临看着她,下颌线紧绷如刀削,喉结滚动,眼里有暗潮汹涌却没再说什么,冷意渐渐蔓延。
对讲机响了,打破了这场死寂。
“行临,该出发了。”是沈确。
嗓音听着并不算和颜悦色,就像刚刚他盯着乔如意的眼神一样,充满警觉和敌意。
敌意,乔如意能理解,毕竟她和沈确的不打不相识就始于他对她的敌意。可警觉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