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沙化形。
却贴着石衣化成人形石衣,甚至对他们起了杀心。
这在乔如意接触黑沙的几次经历中都没有过的情况。
六人同时沉默。
周遭一片安静。
偶尔有马蹄声来回来地响起,它们倒是都平缓了下来。
阳光异常得好,相比前几天空气里浮动着沙尘的天气,今日着实是明亮得赏心悦目。
大片光亮映在岩壁上,似晶石般闪耀。
可再大片的光都落不进峡谷的谷底,看回头路,那曲长坎坷的小路幽暗无光,光是瞧着就令人后背凉,真不知刚刚他们是怎么走过来的。
‘“有关黑沙的事,你还有隐瞒的吧。”
是乔如意打破了平静,她盯着行临,口吻十分肯定。
行临眉眼有思量。
沈确先开了口,“黑沙什么样你也是看在眼里——”
“是。”
冷不丁的,行临打断了沈确的话。
沈确一愣。
行临从乌骓身边站起来,与乔如意对视,“有关黑沙的事,远比你们见到的要复杂得多。”
沈确皱眉看着行临。
鱼人有本就肝颤,一听行临这话,竟双腿一软。
被周别眼疾手快地一把扶住,“我哥都没说什么呢。”
“还没说什么呢?”
鱼人有光是听着“复杂”
这俩字,脑瓜子已经开始嗡嗡的了。
陶姜瞪了鱼人有一眼。
能不能有点出息。
乔如意追问,“怎样算是复杂?”
行临敛眸凝思,半晌抬眼看了看身边的乌骓,“我想,很快你们就能知道了。”
他伸手用力拍了拍乌骓的头,“到时候,我会告诉你们。”
“行临!”
沈确惊愕出声。
行临没看沈确,他抚摸着乌骓的鬃毛,眼里似有心疼和怜惜。
乔如意敏感察觉出他神情有异,心里竟是咯噔一声。
“不能现在说?”
“不能。”
“为什么?”
行临停了抚摸鬃毛的动作,“一来我们需要尽快赶路,照夜只是皮外伤不碍事;二来,我也在赌。”
乔如意不解,赌?
行临目视前方,语气幽幽,“在赌,或许是我想错了。”
-
关于更多有关黑沙的事,都暂时湮没在马蹄声中了。
一行六人骑着马渐渐远离峡谷。
虽说前行的路仍旧狭窄,但好在能两三匹马并排走着,而且周围也没再看见人形石皮。
俩俩并排。
这次沈确走到了前面,在行临身边。
两人说话的声音很低,加上马蹄声的遮掩,走在后面的乔如意想听清楚不容易。
但从零星的字眼里也能听见黑沙、以前、规矩之类的字眼,所以就算听不清,那乔如意也猜得出他们在说什么。
陶姜对行临刚刚话说一半的行为极为不满,本来对行临都多少改观了,眼下又成了新仇旧怨。
开口时挺不客气,“如意啊,我看这路上防人之心不可无,必要的时候还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来。”
嗓门不小,明显就说给前面两位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