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变了吧?”
还没等周别回应呢,就见一个人形状的东西啪地一下就贴在了帐篷上。
那力道就像是被人狠狠甩过来了似的。
动静不小,力道也不小,震得帐篷都跟着晃动了两下。
鱼人有惊愕,“什么玩意儿?”
是啊,什么玩意呢,是人形,却像壁虎似的能吸附在帐篷上,又十分迅地在帐篷四周游走。
周别虽说能比鱼人有胆子大些,但瞧见这一幕后也着实头皮紧。
能想到的就是行临口中的尸变,总不可能是人形虫子吧。
正想着,那东西竟从帐篷顶一跃而下,跟着就不见了。
帐篷里死一般的安静。
鱼人有怔愣了好久,才开口,“看见了吗,那东西的手臂特别长,又是人,很薄。”
周别也看清了,就在那东西匍匐帐篷顶上的时候。
两条手臂极长,但瞧着就是人。
鱼人有这个“很薄”
形容得十分贴切,就跟纸片人似的,没什么厚度。
尸变会是这个样子吗?
周别没这方面的经验,也无法判断,但总觉得眼下的情况好像比尸变更糟。
因为他已经听不见行临和沈确的声音,就连隔壁的帐篷也都悄无声息。
突然,账门上倒映出一个影子来。
被外面不争气的篝火拉扯得影影绰绰、歪歪斜斜。
“谁?”
周别喝了一嗓子。
就听外面人说,“是我,开门。”
是行临,嗓音听着挺急。
周别心里咯噔一下,刚要挪步上前,鱼人有就抢先一步上前,跟迎接救星似的,嘴里还嘟囔着,“谢天谢地总算来了,帐门在外面打不开了吗?”
说话间伸手去拉拉锁。
周别却迟疑了一下,紧跟着急声,“别开!”
但就是刚刚迟疑了那么一小下就晚了,鱼人有已经将帐门拉开了大半……
帐篷外站着一人。
从帐门被拉开的大半个豁口里,还保持蹲身姿势的鱼人有先是瞧见了一双脚……
已经算不得脚了,干瘪黝黑的一层皮就紧贴着骨头,像是被火烧过,还散着焚烧的气息。
脚骨上还沾着黑沙,若有若无的蓝火像是萤虫之光在微微闪耀。
鱼人有的眼珠子战战兢兢往上移动,同样被黑沙裹挟着的小腿骨,只剩骨架子的骇人……膝盖骨扭曲变形,有一节骨头甚至都凸起,干瘪的那层皮被顶起了个小包……
紧跟着他就看见了……两只手,手上的皮已经没了,枯骨肆意张扬,手竟垂落在膝盖之下的位置。
鱼人有一个猛抬头,眼前所见的惊骇之相叫他半点动静都出不来,喉咙像是被人紧紧扼住,好半天都倒不过来一口气,整个人是僵住动不了的。
就见帐门外的这人,手臂的长度竟过膝盖。
而且这哪里还是人?说是一副人骨架站住外面更合适,通体干瘪,头骨歪斜着,只有一层薄皮牵连。
全身上下都是黑沙,蓝色火苗从破烂的人皮里钻出来,闪耀着。
可它会动,长臂一伸,干枯的指骨就朝着鱼人有抓过来。
鱼人有瞪大双眼,下一秒就觉被人一把薅住后脖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