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层的无菌温室里,所有转基因作物全部枯死,唯独一株野生稗草长得比人高,根部缠着一团正在形成的信壤。”
众人沉默片刻,随即轻笑出声。
就在这时,上出走了进来。
她穿着粗布衣裳,发间别着一根干稻穗,脚上的布鞋沾着新鲜的泥。没人知道她这几天去了哪里,只知道她走过的地方,络桑藤蔓自动让路,野草伏地成行。
“母核稳定了吗?”她问。
陈默点头:“信念值持续上升,目前维持在98.7%的安全阈值以上。只要这个数字不跌破临界点,反耕咒就无法重启。”
“还不够。”上出走到院子中央,缓缓跪坐下来,双手贴地,“沈家可以倒台,但只要人心还怕土地,恐惧的种子就还在。”
她闭上眼,呼吸渐渐与地面的震颤同步。
刹那间,整片院落的泥土开始流动,不是滑坡,也不是地震,而是一种极其缓慢、有序的位移。信壤晶石自行浮起,在空中排列成环形阵列,正中央的地表裂开一道细缝,从中升起一团凝练如液的绿光??那是母核投下的影子,是地脉意志的具象化显现。
“她在做什么?”谢苗低声问。
“沟通。”童云清声音肃穆,“不是命令,不是控制,而是倾听。她在问大地:你想对我们说什么?”
时间仿佛静止。
忽然,绿光暴涨,化作一道横贯天地的光幕,投影在夜空之上。那不是影像,不是文字,而是一段纯粹的情绪流??疲惫、忍耐、等待、然后是……宽恕。
无数人同时看到了这一幕。
正在加班的白领停下敲击键盘的手;地铁车厢里的乘客抬起头,眼中泛起泪光;边防哨所的战士走出岗楼,默默敬礼;医院重症监护室外的家属蹲下身,把脸埋进双膝。
他们听见了。
不是通过耳朵,而是通过骨头、血液、灵魂深处某个早已遗忘的开关。那是土地的声音,低沉却不容忽视,像母亲哄睡孩子的哼唱,又像父亲临行前的一句叮咛:
**“我一直都在。”**
第二天清晨,全国各大媒体头条不再是阴谋论或辟谣声明,而是一张张普通人与土地的照片。
《人民日报》头版刊登了一幅漫画:一个小女孩蹲在阳台上,给一盆番茄苗浇水,水滴落下时溅起星星般的光芒。配文写道:“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