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后,这样的星空已经很少见了。
曾经的城市灯火通明,污染严重,空气浑浊,别说看星星,连月亮都常被灰蒙蒙的雾霾遮住。
可如今,人类文明崩塌,机器停止运转,大自然悄然复苏,反倒让这片天地重归宁静,也重新拥有了仰望星空的权利。
旁边,澜衿坐在离火堆稍远的地方,时不时往火堆里扔一根柴。
距离虽远,但他每一次出手都是随手一抛,动作随意得近乎懒散,可那柴火却总能精准落入火焰中心,力度拿捏得刚好,火星一点都没溅出来,连烟都极轻。
“你干嘛打我啊?”
江季揉着脑袋后面,指腹触到一小块红肿,顿时疼得龇牙咧嘴。
他一脸委屈地瞪着鸣晔,眼眶微微发红,声音里带着几分控诉和不解,“我又没说错什么,你就动手!”
诩晔站在一旁,双手插在衣袖中,眼神冷得像冰霜覆盖的刀锋。
他冷冷开口:“说那么晦气的话,打你都算客气了。”
他的声音低沉却不容置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意思就是,没把你当场扔出去,你就该烧香拜佛了——毕竟在这节骨眼上提那些不吉利的猜测,不仅是动摇军心,更是对雌主的极大不敬。
江季噘着嘴,脸上写满了委屈和不服气,像只被抢了糖的小兽。
他眼神控诉地扫过他们每一个人,目光在每个人脸上停留片刻,仿佛要把他们的样子牢牢记住。
这群家伙太坏了!
竟然这样凶他,还当他是小孩!
等雌主回来了,他一定要好好告状,把今天的事一字不落地全说出来!
鸣晔脸色严肃,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深思与焦虑。
他心里飞快盘算着最糟糕的可能——比如雌主遭遇埋伏、被人劫持、或者陷入某个禁制无法脱身。
这些设想一个个在他脑海中浮现,又迅速被否定或加深。
“现在看,雌主应该暂时没出事。”
他缓缓说道,语气谨慎,“但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她,不然真出了岔子,谁都兜不住。”
“这还用你说?”
萩夜翻了个白眼,语气冲得很,几乎带着讥讽的味道。
他双手抱胸,身子微微后仰,满脸写着“早知道你会这么说”。
他早就派人去查了,动用了手下最精锐的情报网,可直到天黑,一点线索都没传回来。
时间一点点溜走,像沙漏中的细沙无声无息地沉落。
夕阳彻底隐没在山脊之后,夜色如墨般蔓延开来,笼罩着这片荒芜的密林。
几个人的心情也跟着不断往下坠,仿佛坠入不见底的深渊,越陷越深。
没方向,没气味,连个踪迹都摸不着。
想找人,全凭撞大运——运气好,或许能在某条小径上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运气差,怕是要耗上几天几夜也不见结果。
“喂,这么瞎找也不是办法。”
一直沉默的戈耶突然开口,声音低哑却清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突兀。
他抬起头,目光平静地扫过众人,“要不,咱们分头行动?”
萩夜眼神一冷,立刻顶上去,毫不掩饰敌意:“你算什么东西,轮得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