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你是指《朱子家礼》?”
朴正雄点头,打开木匣。匣中躺着根枣木戒尺,尺身漆着朱红,刻满密密麻麻的小楷——《朱子家礼》里的“冠婚丧祭”条目。“《朱子家礼》讲‘克己复礼’,礼者,理也。”他用袖口擦了擦戒尺,“我昨日翻到《家礼·内则》篇,有言‘饮食必择甘旨,衣服必择温洁’。贪嗔痴皆因‘放纵’,而礼法……”他将戒尺指向老槐树下的虫洞,“能‘约束’。”
“约束数据虫?”林语皱眉,“朴教授,这是修真层面的问题,礼法……”
“礼法是‘理’的具现。”墨衡教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的机械义眼闪着幽绿的光,正扫描着戒尺,“观测者将道教概念具现为数据虫,而《朱子家礼》是儒家‘理’的载体。理与道,本就是文明的一体两面。”他调出全息屏,上面显示着戒尺的能量波动图——朱红的尺身正散发出稳定的金色光波,与玉液星脉的星髓能量频率高度重合。
“试试。”诸葛青阳突然开口。他的左眼已完全失去光彩,右眼的纱布渗出淡血,“贪虫最怕‘克制’,用礼法的‘理’去压它的‘贪’,或许能成。”
朴正雄深吸一口气,握紧戒尺走向虫洞。他的脚步很轻,却像踩在所有人的心尖上——此刻玉液星脉的紫芒已蔓延至半亩地,老槐树的枝叶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连蝉鸣都消失了,只剩风里飘着玉液的腥甜与青铜的冷冽。
“退后!”朴正雄将戒尺竖在虫洞前,朱红的尺身突然泛起金光。金光所过之处,玉液丝的紫芒开始收缩,虫洞壁上爬动的青铜纹路发出“滋滋”的声响,像被火烤化的蜡。
“动了!”藤原浩介瞪大眼睛。他看见三条青铜数据虫从虫洞里钻了出来——第一条长着鹿角,浑身覆盖鳞片,蛇信子般的分叉舌头上滴着玉液;第二条遍体蛇鳞,蛇信子末端分叉如刀,正吐着幽蓝的毒雾;第三条生着鹰爪,双翅展开足有两米,鹰隼般的双眼泛着猩红,正是上尸、中尸、下尸的具现。
“贪虫在吸星液!它要把玉液全吸干!”林语的测雨器疯狂报警,额前的银白纹路被扯成乱麻。
朴正雄的额头渗出汗珠,戒尺在他手中震颤如琴弦。他咬着牙,用韩语低声念诵《朱子家礼》的“戒贪文”:“饮食者,天理之奉也,非口腹之欲也。一粥一饭,当思来处不易……”
随着他的诵念,戒尺的金光突然暴涨。上尸虫的鹿角发出“咔嚓”的脆响,鳞片片片剥落,露出里面缠绕的青铜锁链——那是观测者用来束缚虫体的数据链。中尸虫的蛇鳞开始崩解,毒雾被金光中和成白色水汽,蛇信子像被抽了骨般瘫软下来。下尸虫的鹰爪在金光中扭曲变形,猩红的眼珠迸出血泪,双翅“哗啦”一声碎成青铜碎片。
“有效!”韩秀英喊出声。她感觉手腕上的青紫色纹路正在消退,干瘪的皮肤重新变得饱满,“贪虫……在怕这金光!”
“是‘理’在压制‘贪’。”墨衡教授的声音里带着震撼,“《朱子家礼》里的‘戒贪’条目,本质是对‘欲望’的规范。观测者用数据虫具现的‘贪’,本质是无序的欲望膨胀。礼法的‘理’,恰好是这种无序的克星。”
但危机并未解除。中尸虫虽被压制,却仍在挣扎,蛇身缠住了朴正雄的手腕,蛇信子刺破了他的皮肤,将幽蓝毒雾注入他体内。朴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