膛上用朱砂画的“七月流火”图腾——那是《诗经·豳风·七月》的首句。他抓起脚边的稻穗,放在鼻尖轻嗅:“你闻,这是新插的秧苗香。”
徐福的虚影顿住。
朴正雄抬起头,老眼里泛着倔强的光:“你说农时是规矩?那我便用规矩破你的邪术!”他翻开《农家月令》,手指在“芒种插秧”的章节上快速划动,“插秧要‘浅水勤灌’,移栽要‘带土移根’,这些是祖祖辈辈用命换来的经验——”
话音未落,朴正雄将《农家月令》按在麦田中央。书页上的朱砂批注突然活了过来,化作金色的农时密码:
“五月清和,秧针初绿;
六月芒种,移栽正忙;
七月流火,灌水莫歇;
八月断壶,收稻满仓……”
每一个字都化作量子流,在麦田上空编织成网。徐福的青铜锁链刚触到网,就被“浅水勤灌”的密码腐蚀出缺口;“带土移根”的符文更直接穿透锁链,将锈迹从麦穗上剥离。
“你在做什么?”徐福的虚影发出刺耳的尖叫,“这是愚昧的经验,不是科学!”
“科学?”朴正雄笑了,皱纹里渗出汗水,“你们的‘科学’能算出插秧的最佳深度吗?能预判梅雨季的水位吗?能告诉农民,哪块地的土适合秧苗扎根?”他抓起一把泥土,指缝间漏下的不仅是黑土,还有《农家月令》里“辨土肥硗”的口诀,“这是活的农时,是祖祖辈辈和土地对话的密码——”
“住嘴!”徐福的虚影挥动手臂,道胎冰壳突然裂开大洞。黑红色的锈迹如潮水般涌出,将朴正雄的《农家月令》卷入其中。书页在锈水中翻卷,朱砂批注被染成暗紫,“你们的农时早该被我取代!看看这些麦子——”
被锈迹侵蚀的麦穗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啸。它们的穗粒开始膨胀,表面浮现出扭曲的“黍离”二字,连量子信息都变成了血红色。朴正雄扑过去,试图抢救《农家月令》,却被锈水溅湿了衣袖。
“正雄哥!”林语的测雨器突然爆出强光。她的银白纹路与朴正雄的韩服纤维共振,竟从两人身上抽出细丝,编织成半透明的屏障。屏障外,锈水凝结成冰,无法侵入半分。
“这是……”朴正雄愣住。
“《朱子家礼》的‘亲亲’之道。”韩秀英拄着拐杖走来,枯手抚过屏障边缘,“你护着农书,我护着你。”她的拐杖尖点在地上,青砖缝隙里钻出几株野豌豆,“《诗经》说‘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我们的农时,也该护着彼此。”
朴正雄的眼眶发红。他抹了把脸上的锈水,重新翻开《农家月令》。这一次,他的手指在“七月食瓜”的章节上停住,声音突然哽咽:“七月食瓜,八月断壶……我们的祖先,连吃瓜都要挑时候。”
“因为那是自然的馈赠。”林语的声音从屏障内传来。她的测雨器纹路与《农家月令》的农时密码重叠,竟在麦田上空投射出全息影像:三千年前,先民们在田埂上插秧;两千年前,农夫们用陶罐量水;五百年前,朝鲜的祖先们在雨中移栽秧苗……
每一个画面里,都有《农家月令》的批注在闪烁。
徐福的虚影发出绝望的嘶吼。他的青铜铠甲开始崩裂,露出内部由《永乐大典》卦象组成的机械心脏。锈迹从心脏裂缝中渗出,却被“八月断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