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决绝,将坐标深深地烙入了星光之中。
甚至连最偏远的十三号星都响起了阵阵鼓声。那鼓声古朴而庄重,仿佛是从远古时代传来的。林语听得出,这是用“击壤而歌”的古老节奏,将坐标巧妙地藏进了民谣的韵脚之中。
“他们…收到了…”韩秀英瘫坐在泥土中,老泪纵横,“用痛…传完了军情…”
清道夫舰队的熵增炮突然失灵。观测者显然无法理解——为何舰队的精确坐标,会突然出现在所有殖民星的民歌里、炊烟里、甚至孩童的嬉闹里。他们的逻辑核心无法处理“痛觉”这种非理性信号,只能徒劳地扫描每一粒尘埃。
墨衡断裂的机械臂处,一滴混着碳化金属的黑血滴落在“顾”字活字上。活字瞬间吸饱血液,表面浮现出最后一段影像:金书媛在断脐前,用血在《救荒撮要》扉页写下的遗言——
“痛楚非终点,乃信使。文明存续,需知饥馑,亦知拒为硕鼠。”
林语拾起那枚活字,贴在眉心。
剧痛如潮水褪去,只剩温暖的pulsation——那是所有殖民星的麦穗,正以相同的频率搏动,如一颗巨大无比的心脏。
“从今日起,”她轻声道,“我们的通信网络,就叫‘硕鼠星链’。”
“传的不是数据,是记忆;用的不是电波,是痛楚;防的不是拦截,是遗忘。”
夜空尽头,一缕晨光刺破云层。
照在亿万青铜活字上,泛起血色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