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在敦煌的壁画中,“舍身饲虎图”通常被描绘成一只老虎慈悲地吞噬着一个人的身体,以此来表达佛教中的慈悲和舍己为人的精神。然而,眼前的这幅景象却完全颠覆了林语的认知。
“可是,敦煌的壁画里,老虎明明是慈悲的化身,怎么会变成……吞噬蝗灾的战士呢?”林语喃喃自语道,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朴正雄凑近观察,老农的瞳孔里映着壁画:“俺老家窑厂的壁画里,也有类似的老虎。老辈人说,那是‘镇灾虎’,专吃害虫,护庄稼。”他伸手触碰壁画边缘,指尖传来细微的刺痛,“这虎…在疼。”
话音未落,壁画突然“活”了过来。老虎的尾巴轻轻摆动,带动周围的量子浆液泛起涟漪。被啃食的蝗虫化作淡紫色的光点,融入虎毛;沙漠里的沙粒开始凝结,逐渐变成湿润的土壤;星斗则重新排列,组成了《禹贡》九州的轮廓。
“艺术在自我修复!”陈默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年轻的研究员眼睛发亮,“量子浆液在重组!原本杂乱的记忆碎片,正在被‘舍身饲虎’的意象重新编织!”
林语的指尖轻轻抚过壁画。她能感觉到,每一笔纹路都在“呼吸”——老虎的肌肉在收缩,虎爪在发力,连喉间的低吼都化作了量子振动的嗡鸣。这是文明创伤的转化:青瓷的裂痕是“伤疤”,量子浆液是“脓血”,而“舍身饲虎”的壁画,是文明用痛苦编织的“铠甲”。
“林姐!”实习研究员小满举着光谱仪跑过来,“壁画里的量子浆液…含金书媛女士的dNA!”
林语的心头一紧。她调出金书媛的基因图谱,与壁画中的浆液对比——果然,那淡金色的光丝里,藏着金书媛的线粒体序列。这是她在实验室调配桑木纤维时留下的,是“未被选者”记忆的一部分。
“金老师…她在用这种方式告诉我们,创伤不是终点,是新的开始。”林语轻声道。
朴正雄突然跪下来,捧起一块壁画碎片。老泪滴在碎片上,溅起细小的金光:“俺…俺想起俺爹说过的话。那年闹蝗灾,他把最后半袋麦种埋在田埂下,说‘等老虎来吃蝗虫,麦子就能活’。原来…老祖宗的法子,都是文明的密码。”
林语望着逐渐愈合的青瓷,突然想起第411章星算盘里的“伊人”意象。那时,徐福细胞的污染让“伊人”扭曲成疫鬼,而现在,青瓷的裂痕却在讲述另一个故事:文明的伤疤,终将成为守护它的力量。
“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墨衡的声音突然响起,机械义眼的蓝光里泛起涟漪,“坐标:殖民星β-7,违规种植区。”
林语的瞳孔骤缩。她调出全息屏,画面里是片焦黑的沙漠——那里本应是《齐民要术》推广的“区田法”试验田,此刻却被改种了高污染的“黑麦”。更骇人的是,田中央立着块石碑,上面刻着歪歪扭扭的字:“星际法,铁律也;违者,黥面。”
“是墨子意识体。”墨衡的声音里带着寒意,“他用《便宜十六策》的‘严刑峻法’条款,在违规者的面部神经刻入了‘兼爱’的烙印。可受刑者的瞳孔里…浮现出了《商君书》的酷刑记忆。”
全息屏切换画面:一个戴草帽的农民被按在石碑前,机械臂的激光在他脸上灼出焦黑的印记。农民的瞳孔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