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出来:“咱们没白熬那些夜。”
挂断后,她走到阳台。城市的灯火如星海铺展,远处高楼LED屏正滚动播放一则公益广告:一个小女孩按下红色按钮,画面切换为社工上门、母亲获救、全家入住庇护所的全过程。最后定格字幕:
>**“你不必习惯黑暗,因为你有权按下光明。”**
她靠在栏杆上,忽然听见身后脚步声。霍长亭走来,将一件披肩轻轻搭在她肩头。
“累吗?”他问。
“累,但值得。”她靠进他怀里,“你知道吗?今天有个记者问我,为什么要坚持做这些事。我说,因为我记得那种感觉??当你以为全世界都听不见你的时候,突然有人回应了你。”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而现在,是你在回应别人。”
她仰头看他,月光落在他眼角细纹上。“你说,我们还能走多远?”
“走到每个人都敢说话为止。”他握紧她的手,“包括那些曾经伤害别人的人,也能学会道歉。”
七月流火,暑气蒸腾。而在这座城市某个不起眼的社区服务中心里,一场特殊的读书会正在进行。
主持人是一位前施暴者矫正项目的心理咨询师,参与者有五人:两名曾对伴侣施暴的男性,三位幸存女性,以及一名社工观察员。
轮到一名中年男子发言时,他声音低哑:“我一直觉得我是为了她好。她要是听话,我就不会动手。可看了你们收集的案例,我发现……我不是在爱她,是在恐惧失去控制。那天我把碗摔了,她缩在墙角的样子,跟我妈当年一模一样。”
一位女性静静听着,忽然开口:“我爸爸也是这样。每次打完我妈,他就跪下来哭。可下次,还是打。”
房间里一时寂静。
良久,另一名男子轻声说:“我想试试写封信。不寄出去,就当是对自己说的话。开头我想写:‘对不起,我不该以为沉默就是原谅。’”
窗外蝉鸣阵阵,阳光斜照进来,照亮桌上那本翻开的《她曾存在》。
同一天,西南某康复中心传出消息:陈宇完成阶段性治疗,自愿签署协议,加入“施暴者反思小组”,并同意将其诊疗记录匿名用于学术研究。他在一次小组分享中说:“我现在明白了,真正的强者,不是能控制别人,而是能管住自己的愤怒。”
没有人鼓掌,但有人流泪。
秋天来临前,小八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