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靠的很近。
近到苏杳能听见他胸腔里擂鼓般的心跳。
“杳儿,唤我一声‘夫君’。”
苏杳笑着打趣,“大人不过是才饮了两杯酒,已经醉了。”
“我没醉,我想听。”
那人却很是坚持。
烛火在他眼底晃出明明灭灭的光,苏杳看着他。
这一句夫君她喊过很多次,
被他强迫时,她叫过。
求他办事,她也讨好过。
求饶时,她也叫过……
只不过有时候是虚情,有时候是假意。
她好似这没有真心唤过。
他们有过最亲密的关系,可两颗心却从没有在一起过。
苏杳为自己满上酒。
陆怀瑾道:“说了你身子还没好,不得饮酒。”
苏杳却抢着将这杯酒一饮而尽。
她不会喝酒,辛辣的滋味呛得她眼眶红。
这酒哪里有他说的香醇?
分明像吞了把火,从喉咙烫到心口。
可她需要给自己壮胆。
也要告诉他,陆怀瑾,你瞧啊,这酒没有毒。
她抬眼望他,烛火映得睫毛尖亮。
她的神色从温婉变得逐渐严肃。
脸色也红了起来,泛起的潮红顺着脖颈漫开,不知是不是这酒的作用。
“夫君,这一次,换我来陪你进那修罗场。”
苏杳的声音很轻,但字字句句都清晰地落进陆怀瑾的耳朵里。
他多想拥着她,可他又怕这是一场梦。
美梦易碎。
他不敢那么做。
苏杳又去甄酒,可这一回却被陆怀瑾夺去了杯子。
“你不会喝酒。”
“我可以试试。”
“你醉了。”
陆怀瑾夹起菜到她的碗里,“吃点菜,会好受些。”
苏杳舔了舔唇,吃了几口菜肴,好似那腥辣的感觉也淡了一些。
她或许是醉了,竟不知自己吃到了脸上。
陆怀瑾将指尖滑到她下颌,拇指轻轻擦过她嘴角的残留,动作亲昵、熟稔。
这一次,苏杳没有瑟缩。
反而微微仰头,任由他替自己拭去甜腻的痕迹。
这个总在朝堂上翻云覆雨的男人,此刻却像个得到糖块的孩子,用最笨拙的方式贪恋着这点滴的温情。
“再吃块排骨?”
他夹起一块裹满酱汁的排骨放在苏杳的嘴边。
苏杳微微一笑,凑上前咬在排骨上。
窗外的月色穿透云层,落在两人交叠的手背上。
陆怀瑾看着她小口小口的吃着排骨,忽然觉得这十数日奔波的风雪,三年来僵持的时光,都在这一刻化作了舌尖的绵甜。
随着她吞咽的动作,一点一点暖透了整颗心。
苏杳喝了酒,指尖捏着筷子的动作都慢了半拍,夹起的虾仁险些滑回碟中。
这顿饭,他们说的话并不算多。
她抬眸看向窗外,“大人,该启程了。”
陆怀瑾将她揽进怀里时,触到她后颈仍带着凉意:“夜里寒凉,你坐马车。”
“我想同大人骑马。”
她侧过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