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停了步子,牵着苏杳指尖的手顿了顿:“还有事?”
“你别怪阿杳。
我只是路上遇见她,想着一起吃顿饭,没别的……”
“回去再说。”
陆初尧这才注意到,这走廊里已经有些看热闹的人探过头来。
他低着头走在他们之后。
马车里,陆怀瑾的脸色阴沉,苏杳不敢抬头看他,只是由着她紧紧攥着自己的手。
男人的掌心覆着常年握笔的薄茧,此刻却像铁钳般桎梏着她。
算了。
由着他吧。
苏杳知道他现在生气着呢。
他掌心的力道几乎要捏碎苏杳的指骨。
指节传来尖锐的疼,她下意识想抽手,却被攥得更紧。
“嘶!”
疼意让她忍不住吸气。
陆怀瑾指尖的力道骤然松了些,却仍未放开。
“醉香楼的烤鸭,滋味如何?”
他的声音平淡,听不出喜怒。
可苏杳知道,越是平静的表面,他内心越是翻涌的暗潮。
“我与他之间没什么的,何况屋子里还有春桃和空青。”
她终于抽回手,鬼使神差地环上他的脖颈。
这倒是让他受宠若惊。
陆怀瑾浑身一僵,玄色披风下的肌肉瞬间绷紧。
马车颠簸了一下,他垂眸望着近在咫尺的脸。
她总是这样,将所有情绪都藏在低垂的眉眼后,却能用一个突如其来的拥抱,撞碎了他极力维持的冷静。
“下次出门,知会一声。”
苏杳轻声应了句:“嗯……”
“方才我听到,有人对你不利?”
苏杳睫毛微颤,只是轻轻“嗯”
了一声。
“为何遇事不先找我?苏杳,我才是你的夫君。”
苏杳抽回自己的柔夷,脸上也变得疏离了几分。
“我求过你多少次为苏家翻案?哪次不是石沉大海?如今再开口那些有的没的,又有何用?”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砸在陆怀瑾心口。
他望着苏杳泛红的眼眶,想起这些年她所求的除了要离开他,那便是为苏家翻案。
而他,不是不想帮,只是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当年的案子证据确凿,翻案谈何容易?
“所以你宁可相信初尧能帮你,也不愿信你的夫君?”
苏杳想,陆初尧从来不骗她,她为何不能信他?
“他从未骗过我。”
苏杳的声音颤,却字字清晰。
“从前他冒雨为我寻大夫,也为我大着胆子埋过尸体,这些你都是知道的。”
她别过脸去,侧脸的轮廓在阴影里绷得笔直:“可大人只会让我莫要多事,让我耐心等待……”
“苏杳!”
陆怀瑾呵斥道,苏杳却将脸撇向一边,不再理他。
两人之间的沉默,漫过所有未尽的话语。
车轱辘声渐渐慢下来,最终停在陆府府门口。
苏杳掀开车帘,夜风卷着碎狠狠糊在脸上。
她自顾自地下车,没有回头,直奔听雨轩。
春桃缩着脖子跟在三步开外,望着自家主子颤的肩背,又偷瞄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