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一时心软,没成想光说腌臜事给她听还不够,居然还带她来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
真是该死啊!
看着苏杳哭的梨花带雨,他倒是心软了。
“好了,别哭了。”
他放软了声音,往前挪了挪,想去碰苏杳的肩膀,又被她侧身躲开。
苏杳的哭声没停,反而更委屈了,肩膀抖得更厉害:“你别碰我!
我今晚就要收拾东西,我要回苏府。”
“你要回娘家?我都说了我什么也没做!
你说走就走,那思远怎么办?他才刚满月,离不得娘,更离不得爹!”
提到儿子思远,苏杳掉眼泪的动作顿了顿,放在膝上的手不自觉地攥紧。
那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肉连着心,她怎么可能舍得留下?
可一想到陆怀瑾的所作所为,心里的委屈又压过了不舍:“思远……我带走。”
“只带思远?”
陆怀瑾盯着她,还盼着她能念及夫妻情分,留下几分余地。
“还有乳娘,她是照顾思远的,得跟着我。”
陆怀瑾的心一点点沉下去:“没有了?”
“没了。”
苏杳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连抬头看他一眼都不肯。
车厢里静了片刻。
陆怀瑾重重叹了一口气。
“我呢?你就这么丢下我?”
“你脏,我不要。”
“我哪里脏了?”
“你别狡辩了,你上次在宝月楼找女人,今日又来这里找尼姑。
你以为我还会信你说的话吗?陆怀瑾,你是不是觉得,我刚生完孩子,身子弱,性子也软,就什么都能忍,什么都能咽下去?”
“什么宝月楼?”
苏杳抬头看他,眼眶通红:“你没想到吧?那日你在宝月楼狎妓,我就在你隔壁的包厢。”
陆怀瑾怔愣一瞬,“那是别人叫的,我可没有碰。”
苏杳阴恻恻地看着他。
那眼神明晃晃的写着:“我不信!”
大抵是男人出去鬼混都会寻这个借口吧。
苏杳想,原来陆怀瑾也不例外。
陆怀瑾看着苏杳油盐不进的模样,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抬手揉了揉眉心。
苏杳居然怀疑他,宁愿自己疑神疑鬼着,也未曾问上他半句。
“我说了,我没有。
我若是真想要女人,以我如今的身份,何须躲躲藏藏?有何可惧的?”
苏杳却别过脸,不肯看他。
“是,你是辅大人,权势滔天,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天下不知多少女人盼着跟着你。
可俗话说得好,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不然你怎么会跑到这深山古寺里,找尼姑、找俊俏和尚?”
“呵。”
陆怀瑾忽然低笑出声,那笑声里满是无奈。
还“俗话说得好”
?
他活了这么大,头一次被人用这样的俗语编排。
真是要被她气笑了。
此刻他脑子里倒真蹦出一句俗语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这话放在此刻,竟该死的贴切。
他收了笑,清了清嗓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