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知道读死书。
果不其然,孔兴听到这话,气得面色由红转白。
却见他突然站起身,指着那商人,怒喷道:“荒谬!强词夺理!”
随即转向李彻,拱手道:“陛下,万莫听信此等荒唐之言!”
“农乃国之根本,民以食为天,彼等所谓工坊,雇佣流民,聚众数千,易生事端。”
“所谓商贸,更是囤积居奇,操纵物价,盘剥小民,此非繁荣之策,实乃祸乱之源!”
“其所缴税银更是沾染铜臭,岂能与田间地头产出之粟米相比?”
“我等官吏,让百姓安心耕读,方是太平正道!”
“彼等逐利之徒,眼中只有金银,何曾见过饿殍?若非严加管束,必生大患!”
这一连串的责问全是政治正确,连李彻听了都颇感头疼,更别提这些本就地位低下的商贾了。
“孔大人这是要逼死我们不成?”
一名性子急的商人顿时起身,一脸涨红地嚷道:
“难道要我等着绫罗绸缎去种地?”
“这晋地的盐铁不出山,难道让它烂在库里?”
“百姓有手艺不能换钱,守着薄田饿肚子,便是大人想要的太平盛世?”
“放肆!”孔兴身旁的一位年轻官员呵斥道,“尔等竟敢妄议朝政,指责府尹!”
“并非妄议,实是肺腑之言!”商人转身向李彻鞠躬,“陛下,我等并非要否定农桑,只是求一条活路,也给晋地百姓多条活路啊!”
“尔等所谓活路,不过是与民争利之路!工坊兴起,良田荒芜,人心思变,长此以往,国将不国!”
双方争论的焦点,已从具体的政令得失,上升至‘重农抑商’与‘农商并举’的根本国策之争。
堂内声音越来越高,引经据典者有之,摆出实据者有之,情绪激动者亦有之。
李彻静静听着,并未急于打断。
直到双方都有些词穷,气息稍匀,他才轻轻敲了敲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