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仍拱手坚持:“臣自然敬奉先帝,但请问殿下,如何证明先帝确将大统传于您?”
李彻唇角微扬:“朕有皇考亲笔遗诏为证。”
“既然如此。”孔兴毫不退让,“恳请殿下将遗诏示于臣一观。”
此话一出,四周将领顿时哗然。
李霖手按剑柄,怒目而视:“你这酸儒,莫要得寸进尺!”
李彻却抬手制止了众将的骚动,对身旁的秋白淡淡道:“去,将遗诏请出来,给孔先生过目。”
他心中坦荡,深知对付孔兴这般固执的老儒,千言万语都不如白纸黑字来得有力。
秋白郑重地从鎏金木匣中请出明黄卷轴,双手奉至孔兴面前。
孔兴神色凝重,小心翼翼地将遗诏展开。
只瞥了一眼,便浑身剧震。
“这、这确实是先帝笔迹......”
他声音哽咽,拼命眨着眼,不让泪水模糊视线。
倒是情真意切,不似作伪,的确是庆帝的死忠之臣。
似乎生怕泪滴玷污了圣旨,孔兴慌忙将遗诏举高,仔细端详末尾的玺印。
“传国玉玺,确是真品无疑,臣认得出!”
孔兴颤抖着将遗诏交还秋白,再抬头时,眼中已盈满泪水:“陛下......临走之时,可还安详,可有受苦?”
李彻沉默片刻,缓缓点头:“皇考去得很安详,未曾受苦。”
孔兴长舒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他整了整衣冠,忽然五体投地,对着李彻行了大礼:
“臣,孔兴,参见陛下!”
“方才臣冒犯天威,请陛下治罪!”
李彻虚扶一把:“孔先生请起,汝为忠臣,何罪之有?”
他暗自思忖:此人虽迂腐,却不失为忠直之臣。
放在地方为官确实是耽误事,但若调入御史台,或是赋予清要之职,倒是再合适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