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他话说到一半,似乎有所顾忌,咽了回去,只是叹气。
李彻疑惑道:“我看此地距离官道不远,算是一处必经之路,来此歇脚的人不少吧?”
老妪挑了水出来,哆嗦着端上几碗几乎看不到茶色的热茶水,小声补充道:
“能糊口就不错了......那些败退下来的兵爷,还有拉壮丁的官爷从这路过,不砸了棚子,顺手拿走点啥,就算烧高香了......”
李彻端起碗,喝了一口。
水温适中,却带着一股土腥味,味道实在算不上好。
他默默放下碗,又问道:“听方才一位老渔夫说,你们是石湾村的?村里像你们这般光景的人家多吗?”
听到李彻谈起老渔夫,老翁脸色稍缓,叹了口气:“多,咋不多呢......壮劳力都被抓的抓,跑的跑,就剩我们这些老骨头和妇孺娃娃了。”
“如今地都快没人种了,河里的鱼也越来越难打,赋税却一文不能少......”
老妪偷偷抹了把眼角:“我那苦命的儿,就是前年被硬拉走的......至今音信全无,也不知是死是活......”
老翁瞪了她一眼,似乎怪她多嘴。
怕惹得这帮军爷不快,连忙对李彻赔笑道:“军爷莫怪,老婆子她......她就是想儿子了......”
李彻皱眉问道:“前些年?据我所知,前些年还未打仗吧,官府抓你儿子作甚?”
“没有打仗,但朝廷却征劳役啊,打不打仗我们的日子都差不多。”
老翁吓了一跳,赶紧拉扯老妪的衣袖,低声道:“老婆子!胡咧咧啥呢,莫要冲撞了军爷!”
老妪却像是打开了话匣子,挣开老翁的手,继续对着李彻诉苦:“军爷,俺不是胡说,俺那儿就是前年被硬拉去做劳役的,说是去修什么城防,至今音信全无,也不知是死是活。”
她的声音哽咽起来。
“俺就这么一个儿啊,留下俺们两个老不死,这日子可咋过啊......”
她越说越伤心,甚至开始口不择言:“都说长安城换了新皇帝,可换了谁又咋样?还不是一样打仗,一样要钱要粮要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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