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逸尘从江小满手里接过一个军用水壶,拧开盖子,小心地凑到王二叔嘴边,喂了他几口温水。
“咱们继续走,都打起精神来!”
队伍再次出发。
有了刚才的教训,所有人都更加小心了。
一路上,只有呼啸的风声,粗重的喘息声,还有脚踩在雪地里咯吱咯吱的声音。
又走了一段路,跟在队伍旁边的一个村民忍不住开口了。
“今天这事儿,真是多亏了周医生。”
“是啊,”另一个人接话,“要不是周医生,王二哥这条命,今天就交代在这儿了。”
王振山走在担架旁边,听着这话,心里也是感慨万千。
“谁说不是呢?逸尘这脑子,就是跟咱们不一样,愣是用几根木头就把那么粗的房梁给撬起来了。”
“还有那止血包扎的手法,你们是没看着,那叫一个麻利!”
“咱们向阳大队,能来这么个好医生,真是祖坟上冒青烟了。”
这些议论声不大,断断续续地飘在风雪里。
走在最前面的周逸尘听见了,但他没回头,也没说话。
从村里到公社卫生院,平时走快点也就半个多小时。
今天这场雪,怕是没两个钟头都到不了。
……
经过两个小时的艰难行走,风雪弥漫的视野尽头,青山公社卫生院那栋熟悉的二层小楼,终于出现了。
“到了!终于到了!”
队伍里有人喊了一嗓子,所有人都精神一振。
就连抬着担架的四个汉子,脚步都仿佛轻快了几分。
守门的老钱大叔正缩在门卫室里烤火,听到动静探出头来,一看这阵仗,吓了一跳。
“哎哟我的天!周医生,你们这是咋了?”
“钱大叔,快来帮忙!救命呢!”周逸尘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