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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野车的引擎重新启动时，林川通过后视镜看到绿洲庄园的灯光逐渐缩成模糊的光点。
他没有立刻加速，而是沿着戈壁边缘的碎石路缓慢行驶，右手始终搭在方向盘下方的暗格——那里藏着一枚备用的声波手雷。
“出来吧。”林川轻叩了两下仪表盘，“罗森的人没跟出来。”
副驾驶座后方的储物箱突然传来轻微的响动，竹叶青的身影如猫般滑入座位，军靴上还沾着未抖落的沙砾。
林川踩下油门。
越野车猛地窜出，轮胎卷起的沙砾打在底盘上噼啪作响。
“谈谈罗森的提议。”竹叶青收起玩笑的神色，指尖在9军刺的凹槽上滑动，“三个月内铲除木藤和白鹰，他给的情报可信度有多少？”
“半真半假。”林川的目光扫过车载导航——屏幕上的路线正被黑猫远程修改，原本通往临时基地的路径被替换成一串乱码，“木藤的据点坐标可能是真的，但白鹰特战队的名单……他大概率留了后手。”
他顿了顿，补充道：“还有三年前东南亚的事，他拿这个当诱饵，说明他知道龙焱一直在查那批情报员的死因。”
竹叶青的眼神沉了下去。
三年前的一次行动，三名龙焱情报员的尸体始终没找到。
总部怀疑是木藤忍者与第三方势力勾结，却苦于没有证据。
“罗森这步棋够毒。”竹叶青冷笑，“用情报诱饵逼你就范，又故意放出合作的甜头让你觉得有利可图，想让你当他的免费打手。”
“但他算错了一点。”林川突然转向一条隐蔽的沙丘夹缝，这里是黑猫标记的安全路线，“他以为我会为了情报妥协。”
竹叶青挑眉：“你打算完全放弃？”
“情报可以抢，但主导权不能让。”林川的语气没有波澜，“东部这潭水，既然要搅，就得按我们的规矩来。”
他从储物格里翻出一份地图，上面用红笔圈着十几个点——这是血狼基地的备用军火库，全由老鼠和鹰眼负责看守。
“让犀牛带一个小队去三号仓库，把那批改装过的毒刺导弹转移到备用点。”林川在地图上敲了敲，“白鹰特战队最近在黑市找防空武器，我们‘送’他们一批。”
竹叶青拿出卫星电话，刚要拨号又停住：“你想借白鹰的手对付罗森？”
“不止。”林川的指尖划过地图上的蝎子谷——那里是罗森处理鬼冢的地方，“木藤联盟的人明天一早肯定会发现鬼冢失踪，他们要是知道人被扔去了蝎子谷，你觉得会怎么做？”
竹叶青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木藤最看重脸面，罗森这是故意挑事。”
“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在他们狗咬狗的时候，趁机端掉木藤的地下黑市。”
林川突然踩刹车，越野车停在一处断崖边。月光下，崖底隐约可见几顶伪装成岩石的帐篷——那是血狼的临时观察哨。
他拿起望远镜，镜头里闪过一道熟悉的身影：老鼠正蹲在帐篷顶上，用红外瞄准镜观察着绿洲庄园的方向。
“让黑猫黑进全视之眼的监控系统，重点盯着他们与木藤的秘密联络频道。”林川放下望远镜，“罗森肯定会借鬼冢的事向木藤施压，我们得提前掌握他们的谈判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