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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扔掉一件武器,鸦紧绷的神经似乎就松弛一丝,但林川眼中的寒芒却愈发凝练。
当最后一件武器离手,林川摊开双手,示意自己已无武装:“放了她。你可以走。”
“走?哈哈哈!”鸦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走到哪里去?‘黑潮’已经启动,‘群鲨’正在路上!外面全是想把我撕碎的人!我哪里也去不了!”
他的眼神重新变得疯狂而绝望:“但我完了,你们也别想好过!‘刺客’,你很强,强得不像人!但那又怎么样?你现在还不是得像条狗一样被我威胁?你救不了她!你只能眼睁睁看着!”
就在这时,或许是外界激烈的声响、或许是鸦失控的咆哮、或许是母子间难以言喻的心灵感应,隔离室内,一直处于药物昏迷状态的林母,睫毛忽然剧烈地颤动了几下,发出一声极其微弱、痛苦的呻吟。
她的眼皮艰难地抬起,迷茫而无措地看向周围刺眼的灯光、冰冷的医疗设备,最终,视线模糊地聚焦在隔离玻璃外那个如同标枪般挺立的身影上。
尽管林川脸上涂着厚重的油彩,穿着陌生的作战服,周身散发着凛冽的杀气,但母亲的目光还是在短暂的迷茫后,瞬间定格,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和深切的担忧。
“小……川?”她的声音干涩沙哑,微弱得几乎听不见,却像一道惊雷劈在林川的心头。
“妈!”林川的心脏猛地一缩,几乎控制不住要冲上前去,但鸦抵在母亲脖颈的匕首让他硬生生钉在原地,指节捏得咔咔作响,牙龈几乎要咬出血来。
“小川……真的是你?你……你怎么来了?这里危险……快走!”
林母看清了眼前的形势,尤其是儿子那看似被胁迫、放弃武器的姿态,以及脖子上冰冷的触感,她瞬间明白了自己的处境成了儿子的拖累,焦急和恐惧让她挣扎着想坐起来,却浑身无力。
“别动!老实点!”鸦厉声呵斥,匕首威胁性地紧了紧。
“你放开我儿子!有什么事冲我来!别伤害我儿子!”母亲的恐惧瞬间被护犊的本能压倒,她竟不顾一切地想要去推开鸦的手臂,尽管那动作微弱无力。
“妈!别动!听他的!”林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失声喊道,声音里带上了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惊惶。
他宁愿自己承受千刀万剐,也见不得母亲受到一丝伤害。
这一幕母子情深,在鸦看来却是无比讽刺和刺激了他脆弱的神经。
“真是感人啊!”鸦狞笑着,看着林川那终于出现裂痕的冰冷面具,一股扭曲的快意涌上心头。
“‘刺客’,你也有今天!你也会害怕?也会求饶?跪下!给我跪下!不然我现在就在她脸上划一刀!”
林川的身体剧烈一震,眼中血色更浓。男儿膝下有黄金,他林川上不跪天,下不跪地,只跪父母师长!
但此刻……
“小川!不要!不能跪!妈没事!你不要管妈!”林母泪流满面,拼命摇头,恨不得立刻撞向那匕首了解自己,不再拖累儿子。
“自毁序列预备。最终确认倒计时:200秒。”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死亡的压力和母亲的泪水如同最残酷的刑罚,煎熬着林川的每一根神经。
鸦看着林川那剧烈挣扎、却因为投鼠忌器而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