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瑞王殿下怎么一个字都没画啊?”
“是啊,我还以为能欣赏到殿下的墨宝呢,闹了半天光听琴了。”
“嘘,你小声点,没看见殿下的脸都绿了吗?我看啊,不是殿下不想画,是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画吧?”
“可不是嘛,安国县主这首曲子,气势太磅礴了,金戈铁马气吞山河,这要怎么画?画千军万马?还是画血流成河?”
“啧啧,真是可惜了,我还以为能看到一出琴画合璧的佳话呢,没想到竟是瑞王殿下输给了安国县主。”
周围的窃窃私语声像烧红的钢针,狠狠地扎进了南景瑞的耳朵里。
他握着画笔的手,指节因为太过用力而捏得咯咯作响。
他死死地盯着林姝,那双一向温润的眸子里此刻翻涌着冰冷的杀意。
这个女人她必须死!
“殿下?”林姝看着他那副快要气炸了的模样,脸上却依旧是那副天真又无辜的表情,歪着头好奇地问,“您怎么了?是我的琴声不好听吗?还是说我的琴声太难为你了,让你画不出来?”
“你!”南景瑞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几乎要当场发作。
“景瑞!”
就在这时,主位上的皇后终于从那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她看着自己儿子那难看到了极点的脸色,心里也是又惊又怒。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精心设下的一个局,本想让林姝当众出丑,结果却反倒让自己的儿子成了那个最大的笑话。
她看了一眼林姝,凤目之中闪过一丝极深的怨毒。
“景瑞,不得对县主无礼。”皇后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对着自己的儿子沉声喝道,众目睽睽之下她不允许自己的儿子有任何失态的行为。
然后,她又转向林姝,脸上挤出了丝笑容,“安国县主果然是真人不露相,你这首曲子本宫闻所未闻,实在是技惊四座。”
“皇后娘娘谬赞了。”林姝屈膝一福,姿态谦卑,语气却不卑不亢,“臣女不过是胡乱弹奏罢了,当不得娘娘如此夸奖。”
她这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让皇后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对了,娘娘。”林姝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抬起头好奇地问,“臣女这首曲子,名为《破阵》,不知可还入得了娘娘的耳?”
《破阵》?
好一个《破阵》!
皇后和瑞王听到这个名字,脸色同时又是一变。
好大的胆子!
好狂的口气!
瑞王南景瑞看着她那双清亮,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心中的杀意在这一刻攀升到了顶点。
他再也维持不住那副温润如玉的伪装,冷哼一声,将手中的画笔,重重地摔在了画案上。
“安国县主好琴技,本王领教了。”
说完,他看也不看皇后一眼,拂袖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百花亭。
“哎,景瑞!”皇后见状,急忙想要叫住他,可瑞王却连头都未回。
整个百花亭,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所有人都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谁也没想到,一场好好的百花宴,竟然会以这样一种近乎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