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梦里,总有一个面容模糊,坐在轮椅上小男孩,每次想看清他的脸,梦就醒了。
心脏不受控制开始加速,连带着整个胸膛和呼吸都烫了。
“我的梦里,经常出现一个坐轮椅的小男孩,”
她说话的时候,声音有些发颤,但更多的是笃定,“那个人,是你吗?”
庄别宴一直凝视着她,却没有立刻给出答案。
他拉过她因为紧张攥成拳头的手,耐心地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然后和她十指相扣。
“跟我来。”
他们从一楼走到二楼。
上楼梯的每一步,都像是在走向一条时光隧道。
二楼房间的每一个布局都是那样熟悉,走廊尽头的窗户,墙角的旋转书架,甚至扶梯最
而在走到那个带着两扇窗户的房间时,曲荷脚步顿时停下。
目光径直落在房间里面。
这一眼,似乎跨越了万水千山。
已是傍晚时分,天空被染成淡淡的蓝调。
纱窗半开,晚风吹动窗帘一角,轻轻飘荡。
窗户模一样。
桌子左上角摆着一个小小的桌面书架,最上面一层摆着一个相框。
曲荷走近几步,看清了里面的照片,里面的小女孩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
正是她自己。
她看着那张照片,又和手上的比对,一模一样。
怎么会有两张一模一样的拍立得?
曲荷心里揣着一肚子问题。
可庄别宴却很快带着她下楼,走到后院。
后院的围墙砌得很高,外围,一棵高大的树延伸着枝丫,绿荫遮掩了后院一角。
“这是?”曲荷看着这棵树,似曾相识。
“杨梅树。”
庄别宴替她回答,声音带着怀念。
回到客厅,那个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庄别宴手机递到她面前,屏幕上是一份调查文档,被调查人的名字是燕舒。
他手指在文档上的出生年月日栏上点了点。
在看到那行字后,曲荷眼睛瞪大了。
10月18日?
可明明燕舒说她的生日是6月16日,搜索软件上是这个日期。
“五年前,燕舒通过各种渠道,把她对外公开的生日,改成了六月十六日。”
庄别宴的声音在而耳边平静地响起,解开了她的疑惑,“阿荷,保险箱里的所有东西,那个密码,都和燕舒没有关系。六月十六,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日子。”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时光,越过客厅的窗户,落在了院子里那棵高大的杨梅树上,陷入了遥远的回忆。
“七岁那年暑假,我来到渔家渡的第五天,天气很热。有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为了摘树上的杨梅,不小心从树上掉了下来...”
他转头,目光重新回到她身上,笑意温柔,“不偏不倚,正好摔进我的怀里。那个小女孩很热情,也很调皮。从那以后,几乎每天都会提着一筐杨梅,打着赔罪的名号来找我。”
“她会趴在我旁边桌子上,看我那些根本看不懂的书,会在作业本空白页上画奇形怪状的小燕子。她说‘宴’字太难写了,画只燕子代表我就好了。”
“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