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剿匪不力,乃至养匪自重,其罪当诛!臣恳请陛下,严惩失职官吏,以儆效尤!”
就连以刚直古板、不近人情着称的国子监祭酒郑玄,此刻也是眉头紧锁,脸上露出了深深的忧虑与愤怒。他一生最恨贪官污吏,最重民生疾苦。王秉德描绘的巴蜀惨状,深深地刺痛了他那颗“铁面”之下的赤子之心。
他忍不住上前一步,对着御座躬身道:“陛下,教化之本,在于民安。若百姓终日活于匪患之恐惧中,食不果腹,衣不蔽体,何谈礼义廉耻?王大人所言,若有一分属实,便是我等为官者之奇耻大辱!臣以为,当立刻彻查!”
郑玄在士林之中,声望极高。他一开口,分量自然不同。
兵部尚书张显立刻出列:“陛下!匪患不除,地方不宁!地方不宁,则赋税难收,兵源难继!长此以往,必动摇国本!臣张显,附议王大人、郑大人!请陛下速派大军,剿灭巴蜀匪患!”
“陛下!臣附议!巴蜀乃天府之国,赋税重地,岂容宵小横行!”
“陛下!臣亦附议!王大人一片赤诚,血染金阶,其心可昭日月!若朝廷再不作为,恐寒了天下万民之心啊!”
一时间,群情激愤。从民生,到税收,再到国家安危,一个个官员从各自的角度,论证了立刻、马上、派兵清剿巴郡匪患的“必要性”与“紧迫性”。
柳越一党的官员自不必说,就连许多原本中立、甚至对柳越有所不满的官员,此刻也被王秉德的“忠勇”和巴蜀的“惨状”所感染,纷纷出言支持。
整个金銮殿,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几乎无法抗拒的舆论声浪。
而一直沉默不语的户部尚书梅敬,此刻却眼观鼻,鼻观心,努力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自从他儿子梅文铧在天香舫一掷万金,惹得龙颜大怒,下令彻查后,他这段时间光是填补自家亏空,就已经焦头烂额,生怕再被皇帝注意到,哪里还敢在这种时候,站出来多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