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亲王,一成亲便入了玉牒,是正儿八经的王妃娘娘了,正一品的命妇,看谁能小瞧了去。”
曹樱菀听着,顿觉讽刺无比。
几年前,她也是这样看着盛娇出嫁的。
一样隆重华贵的喜服,一样华丽端庄的头冠,如今却有样学样的都落到了自己的身上。
该开心吗?
好像应该。
毕竟,英国公府圆了面子,她所嫁之人更是高高在上的景王殿下,京都不知多少名门贵女羡慕不已呢。
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她的目光凝视在乌黑的丝上。
那一卷被盘上去的髻间有一支玉珠的宝簪。
瞧着很不起眼,就这样轻轻松松插在髻里,衬得那乌黑润泽的青丝越光鉴可人。
她愣住了。
下一刻,奶母也反应过来,跟着也看到了那支玉珠宝簪。
奶母错愕了片刻,赶紧不着痕迹地将那支宝簪拿了下来,道:“大喜之日就该戴红的金的,戴什么青色的玉珠呀,这还是留到往后您为景王府开枝散叶后再戴吧,那会子姑娘您定然是一府主母了,威风得狠,戴着也显得气派沉稳。”
说罢,她就要将宝簪收进妆屉里。
“放下。”
曹樱菀冷冷道。
“姑娘……”
“放下,你出去吧。”
她又强调了一遍。
望着自己奶大的姑娘,奶母叹了一声,只好放下了宝簪,退出去之前,她还不放心地劝了一句:“姑娘,您就要大婚了,别为难自个儿,啊!”
屋子里只剩下曹樱菀一人。
她轻轻拿起那支宝簪,将那珠玉的簪头放在掌心里,用自己的温热去感受那坚硬的冰凉。
看着看着,她眼眶红了。
“真的好快啊……”
她呢喃着,“转眼,都过去这些年了,你竟也是个心狠的,说走就走了,连个梦都不曾给我托过!”
话音刚落,眼泪滑落,落在那大红的喜服之上,很快晕染开来。
正伤怀着,外头的丫鬟小心翼翼地通传:“姑娘……偏殿的侧妃过来跟您请安了。”
瞬间,曹樱菀所有的伤感仿若一阵风似的被收敛。
除了被略微染湿的睫毛,一点也看不出她方才情绪失控的痕迹。
缓缓收起了宝簪,她心下狐疑——侧妃?
冯华珍应该已经死了,如今又来的侧妃是个什么人?
曹樱菀可是经历过沙场,见惯了尸山血海的人,所谓的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