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刚刚遭了不幸,你就要被他们这样羞辱不成?这冯家的骨头未免也太软了点!”
戈阳郡主气不过,一张口就说个不停。
从卞在良被革职到今日,已经过了十来天,戈阳郡主每一天都过得水深火热,嘴角处都起了好几个大水泡,就是又气又急才害下的。
这会子见到女儿领着那些陪嫁奴仆以及嫁妆回来,她压抑多日的糟糕情绪终于喷涌而出。
可卞静然呢,两眼无神,似乎已经没有了斗志。
在母亲不断唠叨谩骂与指责中,她缓缓坐在榻旁。
“公爹给了我一封休书。”
她开口一句话,惊得戈阳郡主愣在当场。
卞静然耷拉着脑袋,抬手掸了掸衣袖:“就在我妆奁盒子里放着,母亲尽可取来看看。”
戈阳郡主懵了半晌,忙不迭地从那些箱笼中翻出妆奁,看见了里头放着的休书。
“你、你被休了?”
她难以置信,“这才多久啊,你成婚才多久啊,冯家凭什么这样欺负人!
!
是打量着我们家一朝失势,就这般羞辱你,!
!
休书,休书,哈哈!
可笑!
你到底犯了七出哪一条?让姓冯的来给我说说!
!”
戈阳郡主连番遭遇打击,整个人已经不复从前温雅玲珑的模样,显得有些癫狂。
她甚至要下人去备车,即刻就要去冯家讨个说法。
卞静然闭上眼:“娘,您别折腾了,他们都知晓了……”
“知晓什么?”
“秦家的事情,还有……娘原先教我的法子,可惜,那秦安知并未如我们所料那样不得已嫁给朱丰漳。”
她顿了顿,将事那日的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
其实卞静然说到这儿都明白了。
无论秦安知,还是景王侧妃,甚至是那元贞女君,其实都是一伙的!
她们一同联手,利用了自己林仙湖相邀赏景的机会,又一同推她下水!
亏她还以为自己那一日是去收获胜利的,没想到却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戈阳郡主傻了眼。
“怎么会呢,怎么会呢……”
她犹自不信。
“事已至此,冯家还让我将全部的嫁妆带回,有这些财帛细软,应该能让咱们一家度日了吧……”
卞静然苦笑。
回忆过往,卞静然只觉得自己像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