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就来了。”
“太太您瞧,这是前年夏日采办冰块的账目,账房记了共支出一千三百两,可我却记得,前年夏日的冰块可没有这样贵的,只因那一年的开春特别晚,天气依旧冷得紧,京郊出冰的池子都快漫出来了,原先用不起冰的一些人家也能采办一些储藏着;”
“论理,前年这一项的支出本该减少一部分的,却不想在太太手底下,不但没节约,反而比从前更多了两成,这是什么道理?”
朱氏被问得脸色一阵青白,无言以对。
对上金小俏那双漆黑的眸子,一股无名之火漫上心头,朱氏怒道:“你才过门几日,就开始拿你婆婆的错处了?!
如此不敬不孝,我家怎会有你这样的媳妇!”
金小俏也不生气,谦和地笑了笑:“我不过是瞧出了账面上的不对,询问两句罢了,太太若不想说,不说便是;正如太太所言,我不过是个新媳妇,还能拿婆母的错么?左不过是看不明白了,回头告知天护或是爹爹,请他们做个见证。”
“你……”
金小俏迎着朱氏愤怒的视线,笑得越嫣然。
她不会忘记。
是朱氏,让她堕入青楼。
是朱氏,让她蒙受那些羞辱与打骂。
冯天护是源头,那朱氏就是借着源头难,要利用她将冯天护打压到底的刽子手!
谁也不清白,那就谁也跑不掉。
朱氏自然读懂了金小俏的言下之意。
她屏退左右,一步步走到金小俏的跟前:“真不愧是玉胭楼出来的俏金娘,果真有点手段,无论拿捏男人,还是掌控中馈,倒是比一般千金小姐更有几分本事,算我小瞧你了。”
金小俏也不躲避,垂眸浅笑:“说起来还要多谢太太您的手笔,若无太太,便无今日的小俏。”
朱氏牙痒痒,恨不得将眼前这如花的女子挠成血葫芦。
忍了又忍,她一改刚刚的怒气冲天,反用帕子掖了掖眼角:“你又何必冲着我来,说到底……是天护一开始并未向着你,我做这些也是为了冯府,你也瞧见了,我看着风光,说是一家主母,可掌家之权还不是说没就没,我也是没的法子……”
“你既入了门,咱们娘儿俩不能好好过么?”
朱氏说到最后已经带了几分哽咽。
金小俏有些纳闷:“太太这话说的……这从来不是非黑即白的选择呀,我就不能你们两个一起恨么?”
朱氏:……
最终,朱氏带着一脸灰败,怒气冲冲地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