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金小俏的脸上尽是快意的森冷。
阴霾的眉宇间笼着一层寒霜。
可那双眸子却透着无尽的畅快。
视线所到之处,打量,窥探,带着不屑一顾的冷漠。
明明在这座宅子里已经生活了一段时间,可在金小俏看来,这里依旧是个牢笼,是她奋不顾身、终有一日要挣脱的牢笼。
“太太疯了?”
冯天护忙了一日回来,得到的却是这样的消息。
意外又在情理之中。
他揉揉眉心:“怎么搞的,找大夫来瞧过了么?”
金小俏无奈:“府医瞧过了,外头的大夫也找了,我想着……要么实在不行,咱们下帖子给太医院,请太医过来瞧瞧吧。”
“不成。”
冯天护想都不想直接拒绝,“这会子太医院的人都在紫云殿,哪有人有功夫管得了宫外的闲事。”
“陛下的身子有起色了?”
金小俏立马反应过来。
“嗯,陛下醒了,但人还昏昏沉沉的。”
说到这个,冯天护眉心蹙紧,如锁一般沉甸甸,“先让府医开些温和的药给太太吧,稳住身子是要紧;旁的毛病有没有,会不会危及性命?”
“那倒没有,就是疯疯癫癫地说胡话。”
“行,这事儿告诉父亲了没?”
“还没。”
“明儿一早给父亲请安时,咱们一块跟他说,旁人就不用管了,你将太太那院看管好就成,一应吃穿嚼用不缺,看着她,别叫她出来就成。”
金小俏应了。
偌大一个府邸,关一个疯了的女人简直易如反掌。
一隅院落僻静安静,便是有人哭,那声音也只会消弭在风中,又有谁能在意?
翌日一早,冯钊得知了朱氏疯了的消息。
即便半路夫妻,到底也相伴多年,冯钊闻言后重重一叹:“自从华珍与嘉玉去了,我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天,罢了,她也不容易,你好生照看着。”
后头这句话是对金小俏说的。
金小俏福了福,恭恭敬敬道:“父亲放心,儿媳晓得轻重。”
如今外头事情一茬接一茬,冯钊也没太多精力放在朱氏身上。
略问了几句,就把这事儿给放下了。
连想去看一眼的念头都没有。
父子二人还有要事相商,金小俏是极有眼力劲的人,用罢了早饭告退。
冯钊不经意地瞥了一眼。
这一眼,有欣慰赞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