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于莹莹灯火间笑靥如花的女子,不是盛娇又是谁?
他喘着粗气:“谁让你来的?!
老夫不需要你!”
“老家伙,你当我们想来么?”
江舟护在她身前,“是你大儿子下跪求情,咱们才勉为其难地过来一趟的,可怜他一番救父心切,我们也不是像你这样铁石心肠的人,自然不能放着一条人命视而不见;你若是这态度,那下回就别让你家大公子来请了,我们看着心里也不痛快。”
“什么?”
冯钊惊呆了,“下跪求情?”
江舟这话分明就是混淆视听。
冯天护是下跪,是求情了,但不是对他,更不是对盛娇。
而是在陛下跟前。
可被江舟这么一说,味道就全变了。
冯天护察觉到了不对,忙拱手道:“多谢女君遵循圣命前来,感激不尽。”
盛娇如何不明白他的意思:“好说,你待会儿让太医开个活血凝神,滋补安心的方子就成。”
她转身拉着江舟离去。
“咱们不继续看戏了?”
他还有点意犹未尽。
“回府吧,你不饿么,你不饿我可饿了,我要吃饭。”
“好好,听媳妇的。”
二人相携离去,只留下这父子俩。
冯钊捂着心口,难以置信地瞪着自己的大儿子:“你疯了不成,就算豁出去要了我这条老命,你也不该去求她!
!”
“爹,父亲!
你不要听那周江王世子胡言乱语,这人性子不稳,信口开河,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求了陛下——”
“求陛下?那你跟陛下说了,咱们冯家是被冤枉的么?”
“你当时情况危急,陛下也不会听的。”
“胡闹!
!”
冯钊急得眼眶都红了,“如今咱们冯家唯有你能面圣,你还不替为父、替整个冯家考虑?我病了又如何,请了太医来便可求陛下网开一面!
我冯钊这么多年为了陛下为了大安,可谓兢兢业业,即便做错了什么,也是一颗心向着陛下的!”
“眼下举告父亲乃至整个冯府的,是二弟。”
冯天护一锤定音,微微闭了闭眼睛。
有些话只能点到为止。
他相信父亲绝对能听明白。
果然,冯钊苍白的脸上一片空白,随后又是一阵咳嗽,咳着咳着便笑了起来,笑着笑着隐隐要哭。
“还是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