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朝廷内外对此议论纷纷,人心浮动,见太子终于又出现在朝堂之上,百官的心都安了一半。
被幽禁在东宫这些时日,魏长山瘦了一圈。
那长衫在身,硬生生穿出了嶙峋之感。
皇帝瞧了也面露不忍:“伺候太子的人是怎么当差的,怎叫你瘦成这样?”
“多谢父皇关怀,其实不怪他们,是儿臣忧思不断,不思茶饭;父皇放心,儿臣定会好好休养身子,绝不会给父皇拖累。”
魏长山诚惶诚恐,一脸感动。
“父子君臣,说什么拖累?”
皇帝感慨道,“你别像你母妃那样给朕添堵就行!”
“是……”
其实魏长山先前也不能叫被幽禁。
对外无明旨,对内无口谕。
谁也闹不清皇帝到底想做什么,反正中宫倒台,太子就像是被架空了,谁来问都不答,谁再继续多问,皇帝就降罪。
久候多日,总算迎来了好消息。
太子一派的官员都暗中松了口气。
皇帝问起冯钊一案,魏长山正色道:“冯钊身为当朝宰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乃社稷肱骨之臣,儿臣万万没想到他会这样……暗中结党营私,还背着父皇做出这些罪行来!
也不知七弟有没有都查清楚,不可冤了好人,也不能叫父皇失望。”
“你七弟自小稳重,这么多年也历练了不少,这案子到目前为止办得都很不错,只是有些事情与你有关。”
皇帝抬眸,深深凝视着自己这位嫡长子。
“你可知晓,冯成康不但举告他父亲,还举告你大不敬之罪。”
“儿臣惶恐,儿臣不记得何时对父皇有过大不敬!”
魏长山径直跪下了。
“他说了,说你在私宅私设朝堂,还特制了龙袍加身,另有数套唯有朕才能用的礼器等物存放,乃僭越之罪、大不敬之罪。”
听到这儿,魏长山额头上一片冷汗,连连磕头:“求父皇明鉴,儿臣不曾做过。”
求饶了好一会儿,也没听到皇帝有下文。
这一刻,他心跳如鼓,耳边嗡鸣不断。
半晌,才听一阵闷笑,皇帝道:“瞧你吓得,若真有此事,你以为你能安然无恙地出了东宫?”
魏长山缓过一口气来:“多谢父皇明察秋毫。”
皇帝又让他平身,让他靠在自己近侧,与他商议着这些时日朝堂的政务。
一切忙碌美好,就像是从前一般。
魏长山哪里能看到自己身后祝公公那双担忧无奈的眼睛。
直到暮色四合,魏长山才离开了紫云殿。
他前脚刚走,后脚就从紫云殿悄无声息地出现几道鬼魅一般的身影,紧紧地跟了上去。
魏长山出宫了。
先去了自己的私宅,确定四下无人,安稳无虞后,他叫来了心腹梁端,让他去某处将那些不该存在的东西一一销毁。
梁端度快,人也机敏,替主子办事已是家常便饭。
很快这事儿便办妥了。
当晚,盛娇等回了江舟。
他比素日晚了一些回府,面上有些凝重。
“晚了一步。”
他说。
她立马明白过来:“……太子已经抢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