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舟越听眼睛越亮,一阵激动:“你的意思是……”
“毁了又怎么样?咱们可以还他一个一模一样的,横竖大不敬的物件你我心知肚明,就算咱们送给太子殿下的大礼了。”
盛娇唇角殷红,荡漾开一抹天真明媚的笑。
“有道理!”
却说另一边,魏长山听了梁端的回话,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
静静沉思片刻,他又忍不住叫来幕僚商议。
这些幕僚的意思倒也统一,认为皇帝并未真的查到什么,这一切只是冯成康的诬告。
“区区一下臣小儿,竟敢污蔑当今太子,陛下怎么可能信呢?”
“既然不信,又为何要冷落殿下这么久的时日?”
“这还不明白,冯钊一案震动朝野,不知多少官员牵扯其中,从前但凡与冯钊有关的官员一一下马,冯成康的举告至少有一半是真的,你让陛下怎么可能视而不见?将殿下冷落这么久,大约也有警告和保护的意思。”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顿觉有理。
不管怎么说,僭越与大不敬都是重罪。
只要皇帝掌握证据,即便太子也不可能安然无恙地全身而退。
如今魏长山不但全身而退,甚至还在紫云地与陛下一起共商朝政。
他们压根不会怀疑皇帝已经有了疑心。
魏长山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不安的躁动也渐渐平息。
“如今父皇既有重启本宫之意,接下来一段时日便要更加小心,冯钊那边的门路是用不上了,关于时事动态咱们要愈谨慎,切不可错失良机。”
魏长山扫了一眼,淡淡道。
刚说完,他便觉得嗓子里痒痒的,忍不住想要咳嗽。
清了清嗓子,他暂且忍耐住了。
不知为何,从被放出来后,他就觉得身上的不适越明显。
原先被困,他的心思全放在如何度过这次难关上,反而没觉得身子有多少不适。
大约是悬着的心突然安定了,各种不适纷至沓来。
好不容易忍着,送走了这些幕僚,魏长山再也忍不住,咳嗽不断。
直到咳得上气不接下气,满脸涨红,想要叫人偏偏又说不出话来,他一甩袖子将茶案上的杯子摔在地上,外头的人听见才匆匆进来。
“快、快……叫郑时给我过来!
!”
他从嗓子眼里挤出几个字。
几贴药用在了魏长山的穴位上,郑时又以一手出神入化的推拿之术让他面色缓和过来,只觉得胸口的憋闷一扫而空,像是溺水之人重又获得新生。
他扬起脖子,深吸一口气:“你还有点用。”
郑时忙跪在地上:“多谢太子殿下夸赞,小人惶恐,能替太子殿下分忧,是小人的荣幸。”
魏长山冷眼看着他。
此时的郑时已经不复从前的风光。
衣衫瞧着单薄又寒酸,从前他可不会穿这样的料子。
作为碧川堂堂主,他虽不是什么达官显贵,但衣食起居样样精细,更不缺银钱差遣,如今的他蜷缩着身子,瞧着像是苦寒依旧的贫民。
“你可怨本宫?”
“小人不敢,太子殿下对小人如再生父母,小人感激还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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