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长孙家的孩子交往过密。
然而偏偏天公作美,长孙家虽然不得外人所喜,盐业生意却越做越大,其他名门望族都得捏着鼻子与长孙家做买卖。
世家之所以叫做世家,正因为其饮的是雪水梅酒,吃的是仙露琼浆,从骨子里就散发出看不起凡夫俗子的气质——然而这些东西都得用钱买呀!
光说魏晋南北朝之后纸张广泛流传,平民百姓都用上了黄纸,但是世家可不能落了俗套,他们用的纸必须是经过九九八十一道工序制作而成,铺开以后就能散发出水墨的清香,一匹价格五两银子,足够一名婢女大半年的份例了。
除了这些吃食和日常用品,还有维护宅子的费用、衣裳首饰的开支、家中马匹的保养钱……等等等等,还有每年要给宫中上缴的税款,随便列出一项,就能把这些自以为清高的名门给压得喘不来气。
所以哪怕他们厌恶长孙家的土豪气息,也必须与其打好表面关系,毕竟有钱不赚王八蛋,为了全府上下的嚼用,也得与长孙家进行交易。
于是各种机缘巧合之下,长孙家变得越来越有钱,世家们也越来越离不开长孙家的钱,如此循环往复几代,就造就了长孙家如今的首富地位。
前几日,皇帝允许丞相府在行宫里举办春日宴的消息一出,京中顿时炸开了锅。
说的好听些,这就是赏花宴的预备席;说的直白些,这完全就是皇帝为了给丞相家小姐铺路,从而赐下的一个恩典。
有了陛下的重视,那众人便不能只把其看作是个简单的相亲宴,这可是难得的皇恩!
所以这次春日宴上,除了本来就想参加赏花宴的家族,还有许多想进宫选秀的家族,一时间全部掺和了进来。
俗话说临危方始见真英雄,京城铺子里的绸缎布料顿时供不应求,现在才终于到了烈火现真金的时候,谁家的人脉广,谁家的钱够多,谁就能让自家的姑娘脱颖而出,获得最精美最昂贵的首饰与罗裙。
就在京中众家族都为了春日宴而人仰马翻之时,长孙家正悠然自得地作壁上观,端的正是风雨不动安如山的姿态。
它家有钱,库房里存着的全是江南的新货,保准能够把自家小姐打扮得出尘脱俗,所以也犯不着和其他家族在铺子里大抢出手——掉价。
长孙夫人顺着长廊来到女儿的闺房,轻轻敲了两下门,立刻就听见屋内的琴声安静下来,随即传来了一道温柔的女声:“请进。”
婢女上前打开门,长孙夫人笑眯眯托着自己的发髻,往屋内走去:“我的儿,又在练琴呢?”
听了这话,端坐在窗台下矮席处的一名女子抬起了头。
只见她五官柔和,烟云眉长入鬓角,眉下生得乌黑而浓密的睫毛,遮住了一双柔情似水的眼眸,鼻尖小巧而晶莹,唇上描了淡淡的口脂,容色出众,让人看了就忍不住心生怜爱。
她身着一袭薄衫,头发斜斜地在耳后绕了两圈,用纯金簪子固定住,在阳光的照映下散发着晕圈的柔光,手腕上戴着两支白玉镶赤晶石猫眼镯子,随着主人收手的动作轻轻划过琴弦,带起“铛——”的声响。
此女子正是长孙家唯一的嫡女——长孙玉苹。
她将膝上的古琴放到了旁边,扶着婢女站起身子,盈盈行礼道:“玉儿见过母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