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什么粗暴的手段,算是给了他最后一丝体面。
老人双手背在身后,没办法掌握平衡,于是先哼哧哼哧地支起右边的腿,想要站起身来,却突然一个重心不稳,狼狈地摔在了地上。
秦瑞轩已经提着剑离开了。
赵忠和靠在门框上,阻止了太监们伸手去扶的姿势:“让老太爷自己站起来。他能自己起。”
太监们连连应声,把手收了回去。
卢老太爷到底是两朝丞相出身,往日的尊贵地位支起了他的傲骨,没有在首席宦官面前掉份儿。
他狠吸一口气,最后用力往上一窜,就这么硬生生地站了起来。
老太爷喘了好几下,才慢慢地走到了门口,对着赵忠和说道:“我虽然老了,但也不至于连起个身都要人搀扶。多谢你。”
赵忠和勾了勾嘴角,以示回应。
廉颇虽老,能饭。
太监们带着这位前朝老臣上了马车,跟随着大房夫人的脚步,往官府的方向驶去。
车帘被人放了下来,挡住了外面的风景,卢老太爷靠在软榻上,平和地想:不愧是当年最受爱戴的三皇子,到底给自己留了几分体面。
只可惜……到底皇位来得不清白,自己若是执意上谏,也没有其他臣子敢出言反对。
别忘了,他手里还有一份先帝的遗诏。
秦家的小子……咱们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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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秦瑞轩没有前往官府牢狱,而是回到驿站换了身衣裳,又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面巾。
赵忠和完成了任务,来到皇帝的房外,轻声禀报道:“陛下,奴才已经卢老太爷送到了地方。”
“好,朕知道了。”
秦瑞轩收拾好自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知府和仵作已经来了吧?派人安排马车,朕要去查看尸体。”
只不过还不等赵忠和应声,从楼梯处走上来一名禁军,对着两人拱手说道:“启禀陛下,京中来了一封信件,是大长公主殿下差人快马寄过来的。”
秦瑞轩一愣,想不到二姐这时候寄信来做什么,于是伸手道:“信呢?给朕看看。“
说是信,其实更像是一小封包裹,并不是长途跋涉常用的书筒,而是被强行塞进了深褐色的函套里,用带有长公主印的蜡给封了起来。
秦瑞轩接了过去,把封蜡拆开,谁知那函纸只是一大张草纸折叠起来制成的,他捏着角落,信里顿时纷纷扬扬洒下来一大把银帖。
禁军连忙蹲下身子去捡,把它们收拢起来,重新交给陛下。
拿着手里这一打厚厚的银帖,秦瑞轩有些没弄懂这是什么意思:“大长公主府不过日子了?”
给他寄这么多钱干什么?
还是赵忠和眼尖,从银帖里面抽出一张黄纸:“陛下,这里有信。”
然而秦瑞轩定睛一看,立刻认了出来,这并不是二皇姐秦温竹的字迹,而是出自瑜妃———苏青青之手。
在王府的时候,这小女子日日缠着自己学字练字,她那手与自己如出一辙的横撇竖捺习惯,让人看了就记忆深刻,想不认识都难。
信上写着:
“问陛下安。昨日丞相家二小姐来宫中探望臣妾,带来了三十二万六千两的白银票子,说是自己的体己钱,用于